再談孔明先生六出祁山的緣起

    自白帝城託孤之後, 基本上就挑起了蜀漢政權的全部重擔。實際上,擺在他面前的問題 ,不在外部,而在整個蜀漢內部,自己身爲荊州集團的代表,怎麼說也是個外來戶,而長期把持着益州地界的是一幫本土的豪強勢力以及劉璋劉焉留下的原東周集團的舊部,雖說,勢單力薄但多少還仰仗點劉家皇室血統的餘威,與本土勢力打得火熱。當然了,這也多半是爲了生存。荊州集團在劉皇叔健在的那夥兒,還是與那兩股勢力搞得挺好的,大有衆志成城匡扶漢室的勁頭。哪知夷陵之戰後,這一切就變得迥然不同。劉備多少是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治世原則的主兒,這你也不能怪他,因爲勢力就擺在那裏,加之夷陵戰敗他更是把人還是實際一點好常掛嘴邊。

    而在後世一致的看法,孔明先生是個要將蜀漢打造成西漢文景之治風格爲抱負的人,而在此之前,自然是要將剛繼位不久的劉禪,推舉到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高度,讓他徹底成爲一個君王的象徵。這樣身爲丞相的自己,就可以盡其理想地實施“匡扶漢室”中興大業的抱負。當然,這是《三國演義》以及陳壽的《三國志》中給於極盡渲染的一個橋段。畢竟這是後世當權者在掌權時的政治需要。而在入世爲官的士人看來,這就是人生中,職業生涯的巔峯狀態。畢竟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但我們說,歌頌歸歌頌,這些也並非孔明先生的真實想法。我們的孔明先生不傻,在三顧茅廬的諸葛村,雖然說,先生有過治理村鎮的管理經驗,但那些經驗若用在這裏卻不會靈驗。原因很簡單,在一個複雜的地理環境裏,必然誕生複雜的人際關係,以及因此產生的各種複雜的利益矛盾糾結。倘使,精心去平衡好各方勢力的利益關係,並且爲我所用,那可能纔是治理國家的關鍵所在。那麼,什麼纔是平衡的關鍵點呢?當然是腳下的這塊土地,誰都知道,天府之國指的就是益州的成都平原,拜都江堰的水利工程所賜,這裏每塊土地都能打糧食,那麼,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地方豪強會鉚足了勁去兼併土地,讓本在這塊土地上的平民流離失所或乾脆淪爲他們的農奴。而我們的孔明先生又不能一棍子打死他們,非但不能,還要惜圖利用,並且還要依仗他們的軍事勢力,爲己所用。

    而在我們看來,我們一直都認爲孔明先生是個像荀彧先生那樣的理想主義者,爲匡扶漢室而做出不懈的努力,而實際情況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事實,但不是爲了匡扶漢室。因爲,孔明先生是一個比劉備還要實際的人,不然,他老人家也不會同意“二帝並尊”這樣的政治局面的誕生。實際上,當時由於豪強大族的土地兼併已讓居住在成都平原的大部分百姓民不聊生。加之本身這裏並沒有像樣點的銅礦鐵礦,所以,用於週轉物資的通貨也緊缺,這就導致更爲嚴重的社會問題。而日觀天象細查地理物候的孔明先生卻深知劍門關外有銅礦、鐵礦。只要打下該地,日夜冶煉,然後,再把冶出的銅製錢,打出的鐵做兵器,後用錢去購買豪強兼併的肥沃土地,並分給百姓,便可做到鈞田免賦,安居樂業,國泰民安了!

      於是,以匡扶漢室爲名義,出祁山的想法便在孔明先生的腦子裏有了個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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