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夕
雪片
溫婉嘆息地望着窗外,天地間已經是一片靚麗的雪白,昨天晚上的鵝毛大雪給世間的萬物穿上厚厚的白棉襖。
客廳電視傳來天氣預報主持人的聲音:預計到十二月中旬,我國南方大部分地區將會迎來百年難遇的一次大降溫,降溫期間伴隨暴雪的發生。提醒廣大人民羣衆,如無必要儘量減少出門,出門注意出行安全....
“婉兒,媽媽出門上班去咯,你在家乖乖的,記得按時吃藥,藥我已經幫你放在桌上,你記得喫吖!”溫婉媽媽出門前不斷地叮囑道。
“知道啦,媽媽,您去上班吧!記得戴上圍巾,開車注意安全!”溫婉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慵懶地回答道。
客廳的門被輕輕地關上,隨後整個房子都安靜了下來。
溫婉起了牀,洗漱完後來到放着早餐的桌前,邊喫邊想着昨天晚上做的奇怪的夢。夢裏夢見她在白茫茫的世界裏,聽到一個男孩的聲音,似乎是在求救……模糊的夢境讓她一時也無法記起來,溫婉也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夢。
喫完早餐,喝完藥,溫婉揹着書包去上學,早上的雪已經停了。
溫婉在去學校的路上遇見自己的閨蜜祕晴,兩個人一道往學校走去。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理,路邊卻還是堆着厚厚的積雪。
“祕晴,你知道嗎?我昨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男的在...求救。”
祕晴饒有興趣地聽着,聽見溫婉說夢見一個男人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調侃道:“古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們家溫婉也動凡心了?”
“你說的什麼呀?”溫婉小臉一紅,小拳拳捶在祕晴胸口。拳頭只是在祕晴胸口輕輕碰了下。
“啊!打出內傷了!”祕晴捂住胸口,作吐血狀。
“要不要再給你一拳呀?”溫婉握緊玉手,一臉壞笑的看着祕晴。
“誒!突然好了。”祕晴表情突然一變,甚是滑稽。看了看手錶的時間,慌張地說道:“快走吧,要遲到了!等下死魚臉又要說我們了。”
兩人腳步加快,轉眼便來到一座高高的大鐵門前,大鐵門上方着:“香雪中學”四個大字。
門口保安室的大爺,手裏叼着一根香菸,翹着二郎腿坐在門口的一把椅子上。
“大爺早!”祕晴走進門口時對着抽菸的大爺說道。
“姑娘,不早啦,快進去吧!早操都開始了。”大爺說完抿了一口香菸。
早操已經開始,兩人慌張地走到自己班級的後面,祕晴說的“死魚眼”已經在那遠遠地望着她倆。
“死魚眼”,是祕晴跟溫婉她們的班主任,因爲一隻眼睛受過傷,眼睛有點像是魚的眼睛,所以被祕晴取名叫死魚眼。
“又是你們倆。趕緊回隊伍中去!”溫婉班主任厲聲道,表情嚴肅。
兩人只好低着頭迅速地往班級的隊伍中走去。
早操的音樂響起過半,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給早操中的學生加上一個唯美的特效。
操場上瞬間開始散發出稀稀疏疏地聲音。有的同學已經分了心,揮手不斷地在抓着飄下來的雪花,據說雪花一開始是有六瓣的,但是很難找得到。能抓到六瓣的雪花應該很幸運吧。雪花一開始在天空形成的時候,是完整的六瓣的,那密密麻麻的雪花,它是得在幾千米的高空中避開多少雪花才能落到地上的時候依然保持原樣?有的碰撞間碎了,有的還沒到地面前已經悄然的融化了...
“婉兒,你看,又開始下雪了。”祕晴轉身跟溫婉說道。
溫婉伸出手,任由雪花輕盈地落在掌心,隨即心間感到一絲微微的涼意。突然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昨晚的夢裏,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喇叭裏傳來通知,早操提前結束,直接回教室去上課。
回教室的路上,祕晴跟溫婉一道。祕晴的目光停留在溫婉的頭髮間。
“誒?你今天的髮卡很好看。”米晴用手指着溫婉頭髮背後晶瑩剔透的髮卡。
溫婉很詫異,心想自己今天也沒有戴髮卡呀。伸手往頭髮上摸了摸,手裏抓到一塊刺手的圓形物體。
“一片六瓣的雪花?”
看着溫婉手中的物體,祕晴驚訝道。
溫婉看着手裏的雪花,眼神突然恍惚,腦海裏面傳來一個隱約的男人聲音。然後頭一昏,感覺身體像在一直下墜...
溫婉倒下的時候,還好被祕晴一把抱住,但溫婉卻怎麼叫也叫不醒了。
雪暴
溫婉被老師送到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後,各項指標都正常。醫生也拿不定溫婉爲什麼會突然昏倒,只是說有可能是因爲營養不良。
溫婉的媽媽急匆匆地趕來,心裏焦急得很,工作中突然接到學校打來得電話,聽說溫婉突然昏倒,掛掉電話就驅車火速趕往醫院,昏倒兩個字在做母親的心就像被用無數根針扎一樣。
跑進病房,溫婉媽媽幾乎是撲到溫婉的牀邊。
“婉兒,婉兒,是媽媽,媽媽來了。”溫婉卻一直昏睡,任誰也叫不醒來。
溫婉媽媽轉身拉着醫生的手,“醫生,我家婉兒是怎麼了?早上出門還好好的呢?怎麼就突然暈倒了?”
醫生趕緊安慰道:“您女兒目前各項指標都正常,至於爲什麼會昏睡,建議再留院觀察幾天。”溫婉媽媽穩定情緒後,感謝並送走了老師們,一個人留在了溫婉旁邊。
溫婉媽媽拉着溫婉的玉手,就在旁邊給她講故事,講她小時候常聽得故事。
病房的窗外,雪又下起來了,比往日任何時候都下得密集,甚至隔着窗都能聽見雪花碰撞,砸在地上的聲音。
“婉兒,婉兒,你聽得見嗎?”溫婉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睛裏看見的並不是媽媽,而是一張稚嫩的臉,在她面前站着的是一個小男孩。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溫婉看了看四周,她躺在一張雪白的雪牀上,就連房子的牆,房頂,都是雪砌成的。在這陌生的環境裏,溫婉明顯警惕起來。
“我叫雪靈子,這裏是雪之國。”小男孩微笑地回答道,他沒想到真的把溫婉傳送到自己的世界。
“雪之國?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到這裏來。”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你被琉璃雪片選中了,是它把你送到這裏來的。”小男孩指着溫婉手中晶瑩的雪片。
“不!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這裏!”溫婉驚恐地丟掉手裏的琉璃雪片。“我要回去,你快把我送回去!”
“暫時你可能回不去了,你看看這個。”小男孩嘆了口氣,手裏拿過來一片透明的冰塊,冰塊光影閃動,像一塊屏幕一般展現出一些畫面。
冰塊中的世界裏,大雪不停不停地下着。大雪覆蓋了路面,有卡車那麼高,城市的交通都癱瘓了。樹木都被大雪覆蓋,只露出了上半身,有些房屋也被大雪壓垮。所見之處,除了雪,沒有一絲生氣,時間彷彿停滯了。城市電力供應也出了問題,大片的地區都沒有了電。沒有了電力,很多取暖的設備也無法使用,再加上這厚厚的雪把溫度拉到了冰點,很多人都忍受不住這寒冷,在這場大雪覆蓋中喪生....這雪像是一塊厚厚的白布,遮蓋這個死寂的世界……
“你看,這裏就是你們現實世界。”男孩指着手裏的冰塊說道。
“啊……!那我媽媽呢?”溫婉急切地說道。
男孩在冰塊上一滑,冰塊中的畫面立刻切換到一家醫院裏。
醫院裏,醫生,護士,病人家屬,都在拼命地清理積雪。因爲沒有了電力的供應,醫院啓用了緊急供電系統,以便維繫重症室的病人的護理。可是供電系統是用汽油發電,汽油用完後,那麼可能會造成很多人的喪生。畫面一轉,溫婉的媽媽依然在溫婉的牀邊默默地守候着。昏暗的燈光下溫婉媽媽的臉上也掛滿了憔悴,牀上的溫婉依然安靜地睡着。
“媽媽!”溫婉忍不住叫了一聲。可是這隔着世界的呼喊並不能被聽見。
“你們的世界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男孩默默地收起手裏的冰塊。
“不過還有機會拯救他們,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男孩真誠地望着溫婉說道。
“我要怎麼幫你?”溫婉似乎已經放下了對小男孩的戒備。
“在我們雪之國,雪之子掌控人間的降雪,他也許能夠化解人間的這場災難!”男孩說道。
“那他在哪?我們去哪裏找他?”溫婉問道。
“他……”
“他怎麼了?”
“雪主,雪主他不在雪之國....”男孩黯然的說道。
雪陣
“不好!”,冰封寶座上的雪主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看向天機閣的方向。眉頭一緊,瞬間消失在了寶座之上。
雪之國的天空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只有天光,像一個發光的巨大燈泡,傾瀉而下。在這“燈光”之下,是一片由雪和冰築成的冰屋雪房。這一片的白色中間,有一個黑點,就像白色雪糕上的一粒黑巧克力。
那個黑點便是雪之國的天機閣。
天機閣是用不知名的黑色光滑岩石砌成。天機閣整體形狀四四方方,有兩層,像是一個大的黑盒子累加了一個小黑盒子。中間有一根長長尖尖的像是天線一樣的東西,這個東西尖尖處被一股藍色的能量包圍。這股藍色的能量團像水波一樣不停的波動,似乎有生命一般。
天機閣的門前一束白光像流星般落下,白光散去,一襲白衣,筆挺身姿,頭髮猶如透亮的銀絲,眉宇間透着秀氣。來人正是雪之國的雪主。
雪主手指結印,心中默唸咒語。天機閣的大門上頓時流光閃動,像是有生命般遊走在門的圖案上。當光全部充滿圖案的線條,雪主徑直的向着門走去,在接近門的一剎那,雪主的身影頓時消失,門上留下一股水紋般的能量波動。
天機閣內,地上有一片圓形泛着悠悠藍光的線條和一些不知名符咒的圖案。圖案的上方懸浮着一個晶瑩剔透的六邊形物體,那物體在慢悠悠的自傳。天機閣內部很昏暗,只有這雪陣發出淡藍色的光亮,勉強可以看清整個空間。
雪主移步到雪陣前,喃喃道:“裂痕?”。看着雪陣的裂痕他跪倒在地,口中吐出鮮血。
雪陣與雪主似乎有着一種神祕的連結。雪陣的裂痕似乎也影響到了他的身體。
雪主有些艱難的站起來,來到了天機閣的二層。
天機閣的二層有一個冰雕,看模樣是雕刻的一位十分漂亮的美女。
雪主在冰雕前的一個圓形陣內單膝跪下。整個二層上面傳來一陣空靈的女人的聲音,似乎就是從冰雕口中發出來的。
“雪之國第六任雪之子,你是爲雪陣的事情而來嗎?”空靈的聲音迴盪。
“雪女陛下,雪主正是因此事而來。不知雪陣爲何會出現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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