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人生有时需做点无用之事

上小学时,我就特别喜欢语文。三年级开始练习作文,我的作文就受到了老师的青睐。每次老师布置的作文,我都能按时按量完成。 当老师看到我写的作文真情切意时,就给我一个大大的鼓励。有时还当作范文在班上朗读。受到肯定的我,更加坚信自己在文字上的天赋。 从六年级开始,我就自主练习写日记,这个习惯保持至今。从此,我积累了大量的写作素材,它们都来源于日常的生活和学习。她们像一个个闪闪发光的金子储存在我的日记本里。时过境迁拿出来翻看,别有一番滋味。

比如,我在描写秋天的田野时,这样写到:远远望去,金色的稻田像一条条波浪,轻轻地拍打着田埂,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一阵秋风吹过,一股沁人心脾的稻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我在写冬天山上的松柏时,这样写到:寒风凛冽,苍翠的松柏依然昂首挺胸,像一个个威武的士兵,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还有,我描写山村里的河水时,这样写到:一条小河静静地流淌着,唱着婉转的歌曲,弯弯曲曲地流向远方…

诸如此类,美不胜收。年幼的我,知识储备有限,所能表达的,都是日常生活中亲身体会到的,最具真情实感的。 写得不是很引人入胜,却是一个孩童最纯真最善良的心境。

我的青春就被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占满了日记本,我的青春思语就用青涩的文字来诉说,我的理想执一支素笔书写…对生于80年代90年代成长起来的我,是那么的单纯和美好。

写着写着,我被书本上那些美丽的文字深深地吸引住了,“作家梦”在我心里油然萌生。我渴望用我心和素笔,描写我此生之挚爱。那些从心灵深处蹦出的灵感,或喜或忧,都成为我生命中最真切的事。

每次母亲看到我趴在桌子上埋头写字,总喜欢唠叨:“又在写了,怎么有那么多写作…”  我听而不理,继续做自己的事。  母亲哪懂得,我又在胡言乱语了。  生活在理想主义的90年代我,渴望通过自身的努力,实现小小的梦想。 我坚信写作可以给我的人生带来精彩,带来愉悦,带来满满的财富。因为我的精神世界是充盈的。

日久天长,身边的亲友发现我写了这么多字,也没赚到钱,就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写那么多干啥?有用吗?渐渐地我也在怀疑:是呀,这样不着边际地写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啊?何况,如今网络写作的人那么多,真心靠写作生活的有几个?写作真的有前途吗?种种疑问和顾虑涌上心头。

早几年,我初学十字绣,绣了一副又一副,装裱好挂在家里或送亲友。 他们无一人说没用。我买书法字帖练字,为了提升文化素养就多练了几个大字,或者买几本书回来阅读,忽然就有一个声音在说:“做那些,有用吗?”  意思是,我做了不挣钱的事儿,就是无用的之事。

有时候我经常想,我们这一生,除了做有用(赚钱生活)的事情外,还不是得做很多无用的事儿?比如,打打麻将搓搓牌,跟朋友出去胡吃海喝一顿,浪费一天或者好几天的时间出去嗨…这些事情不仅不挣钱,还花钱,难道不是无用的吗? 比起做些既浪费时间又花钱的事,我用来读读书写写字等一些爱好之事,不但提升自己的艺术审美能力,还提高了自身的文化修养,怎么无用了呢?

著名作家莫言说过:文学与科学相比,的确没什么用处,但文学最大的用处,也许就是它没有用处。想想莫言的话也有深刻道理。在过去,人们的物质生活匮乏,可许多文人还是非常注重个人的精神生活,他们用自身的才华书写壮丽的人生。比如,清代著名的文学家蒲松龄,为了写《聊斋志异》,一生清贫,穷困潦倒,在40岁时方才著作成功。《聊斋志异》自述创作的苦衷,不为人理解的苦难。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封建社会的种种问题。蒲松龄“喜人谈鬼”,“雅爱搜神”,通过描写妖魔鬼怪的离奇故事,反映旧社会的封建落后思想,人性的真善美、假丑恶嘴脸…我想,这就是文学作品非常成功的地方,无用就是最大的有用!

近代著名的大文豪鲁迅,还没学文之前,他是学医的。当他看到麻木不仁的中国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死在日本帝国主义军人的屠刀下时,鲁迅的内心愤懑不平,咬牙切齿。他决定弃医从文,以笔代伐,用文学拯救冷漠无知的中国人,以唤醒他们内心的良知! 试想,如果没有鲁迅这把锋利的匕首,敌人能从精神上对我们瑟瑟颤抖吗?

兴许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中国,没有资格去谈那些救国救民的大道理,也从未感同身受过去的苦难。可我认为,一个人有一项热爱的事情,并甘愿为热爱的事业去辛勤付出,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不是什么事情值得了才去做,而是做了才有值得的意义。

我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人生没有白走的路,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我的每一滴辛勤付出,终会变得熠熠生辉。


写于2021.10底至11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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