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到六點，中峯客運站。
乘客排着長龍等候乘車，大多都是趕早去綦江賣菜的大叔大媽們，老年卡乘車免費嘛。
記得那天一早，細雨濛濛的，一位大叔揹着大揹簍，揹簍裏裝滿老南瓜，吧嗒着旱菸鍋幾步跨上509公交車。
駕駛員大驚：“老大爺！煙！把煙滅了！口罩戴起！”
誰知那位大爺充耳不聞，駕駛員加重語氣又接連吼了幾聲，大爺才如夢方醒。
大爺老臉有些掛不住，放下揹簍，去車門邊磕去煙鍋巴，回頭不好意思訕笑：“哎呀，口罩洗了掛起的，出門匆忙，搞忘了，搞忘了，你有沒得多的嘛？”
駕駛員毫不客氣：“沒得！沒得口罩就下車，不囉嗦哈！”
眼看車車要開了，老大爺左顧右盼不想下車，一副爲難和不甘的樣子。
我看不過了，拿出一個獨立包裝的口罩遞過去。
大爺接了，抖抖索索遞過來一塊錢，我搖頭不要。
大爺咕噥着：“好人，小妹你是好人！”
搖搖晃晃一個多小時，到了百步梯站，大爺費勁背起南瓜背篼，順手摘下口罩還給我：“嗨嗨，小妹，多承你的口罩喲！”
我嚇一大跳，瞬間頭大。
這算什麼神操作？
同車人也測目：“啥子意思喲？口罩都戴過了，還能還？”
唉……
算了，老人家年紀大了，不懂這些，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