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我心

幼年我较敏感,没有人有兴趣知道我的小小心事,诚如我爱表达,没有人愿意倾听我心声。大人们为生计发愁,孩子也有各自的忙碌。

我五岁妹妹两岁,二姐九岁。她是我俩的家长,她在我五岁的世界里,占有很大的份量,毕竟我记事时大姐和哥哥已经随老爸在中学读书,母亲要教学,要劳动,要干各种家务,只有二姐用最多的时间陪伴我们,甚至在妹妹出生之前,她是全然属于我一个人的姐姐。她给了最多的爱与温暖。

十五岁我已经是“帅气”的孩子,性别应该是模糊的。我那时不喜欢做个女孩子,可也做不成男孩子,只是尽量装作比较酷。

那时我在小县城里生活,大姐,哥哥,二姐,好像都去外地读书了,只有我和妹妹和父母一起生活,我总不想好好读书,觉得小说比课本好看,偷看小说就是我觉得的幸福。

二十五岁我已经结婚生子,并且一个人去了远方,成了外来媳妇。女儿一岁多,我成了乡村教师。每天家里愁云惨雾,反正上班也不及时发工资,家里经常被要账的人包围,虽然债务和我无关,可是我不得不面对这悲催的事实。

还好有女儿陪伴,她就是我世界的光,每天从学校归来,看到她可爱的样子,我都觉得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值得。

三十五岁,女儿十一岁,儿子五岁,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也有了自己的事情,女儿在市里比较好的小学读书,儿子也上了市直幼儿园,我终于不在是浮萍,有房有车,儿女双全。

算是我人生比较惬意的时光,女儿懂事,儿子可爱,先生上进,也许剩下应该是岁月静好,可是生活不是故事,生活远比故事精彩。

四十五岁,我竟然一个人陪儿子来了海南,女儿已经去了纽约大学读研,先生还在老家坚守,可是谁知道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我们的生活彻底改变。

没有疫情之前,我们的生活在越来越好,我和先生做了很多打算,甚至想着儿子上大学后,我们两个就可以放松了,去弥补一下青春的遗憾,去远方到处走走看看。

可是疫情让我们的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的“从前”。只是岁月把容颜改变。仿佛生命一下子变得脆弱,生活也多了不安,真如某人所言,一半心酸,一半核酸。我原来不曾带过的口罩,竟成了标配,不曾听说过的核酸成了必须,回老家都成了奢侈。

人生活到现在,我突然觉得莫名悲哀,原来我听到“财帛动人心”,觉得不屑,疫情三年,我突然很渴望“暴富与自由”,想给孩子们交起学费,想还起房贷,想不用信用卡,想把无言的悲哀彻底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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