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虛榮惹的禍

趙欣蕊,拎着行李箱獨自走在寂寥的街上,秋風吹來帶着陣陣的寒意,呼嘯急馳的車輛都是在着急回家嗎?居民樓裏亮起的萬家燈火,哪盞是自己的呢?

曾經她也有一個溫暖的家,丈夫小強把她當公主一樣伺候着,做飯炒菜從來不讓她動手,每天晚上都爲她打來洗腳水,幫她脫去襪子,一雙大手溫柔地揉搓着她小巧纖細的腳。可是她爲什麼就體會不到她要的愛情呢?

趙欣蕊一頭波浪般的秀髮隨風飛舞,如月的鳳眉,一雙美眸含情脈脈,挺秀的瓊鼻在她鵝蛋臉上甚是美豔,吹彈可破的肌膚如霜如雪,身姿纖弱,一如出水的洛神。

她覺得自己本是爲了一切精美的和一切豪華的事物而生的。她夢想着坐着高檔奢華的瑪莎拉蒂,穿着優雅的晚禮服出席大型的酒會;她夢想着服務生彎腰給自己端來盛滿美酒的高腳杯;她夢想着豪華的大別墅裏掛滿了琳琅滿目的大牌衣服;她夢想着時常穿梭於達官貴人的府邸。然而讓她痛苦的是,她只是嫁了個搬運工的丈夫,他們租住在一間十四五平的陰暗的樓房裏,每月要爲添置一件一兩百元的衣服省喫儉用,而且她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唯一的一件手飾,是結婚時的一條18K的帶一個小寶石的項鍊和一枚小金戒指。可是她偏偏只喜歡這些珠光寶氣的首飾,她覺得自己這樣的美麗就是爲了這一套而生的。她不甘,她憤懣,甚至一直拒絕要孩子,直到她遇到了趙磊。

那是在一次高中的同學聚會上。大家相見的第一刻,竟是那樣地放縱那樣無拘無束地驚喊打趣戲謔握手擁抱……彷彿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校園。趙欣蕊望着那些意氣風發混得風生水起的男生,看着滿身名牌,珠光寶氣的女生,她不由地暗自形穢,他們彼此想說的話太多,大肆宣揚自己的發達,趙欣蕊卻如坐鍼氈,畢業十幾年了她有什麼可炫耀的呢?沒有自己的房子、車子甚至孩子。她明豔的相貌和落寞的神情形成巨大的對比,一下子吸引了高談闊論的趙磊。

“小蕊吧!”高中時就出落的不一般,現在是更加的迷人了。趙磊邊說邊遞上了一杯紅葡萄酒。趙欣蕊望着眼前這個身材高大、西裝筆挺,名錶耀眼的男士,腦海裏拼命地搜索着他的信息,高中時坐在最後一排,不愛學習,總喜歡跟老師拌嘴的那個油腔滑調的趙磊,同學都喊他磊哥。

“趙磊,趙老闆吧!你好!您是做什麼行業呀?”欣蕊也不確定他的狀況但是夸人總是沒錯的。“哈哈,開了個車行,哪天帶你去兜風啊,不知你肯不肯賞光?”說着,趙磊深情款款地看着欣蕊又道:“這裏吵的很,我們到外面透透風說說話吧!”這麼一位大老闆對自己提出邀請,欣蕊感到很榮耀,欣然就接受了,隨着趙磊來到了飯店的休閒處。倆人倚在欄杆上看水池裏歡快遊動的小魚,池塘裏飄浮着兩朵粉色的睡蓮,霧氣繚繞中小魚在荷葉和小橋下來回地穿梭。“你真美,就像那朵睡蓮。”趙磊牽着欣蕊的手道。欣蕊嬌羞地抿嘴一笑,更是讓趙磊心猿意馬,忙不迭接着說道:“晚上喫完飯我要送你件禮物,順便送你回家吧!”欣蕊也不知怎麼就那麼聽話地點點頭。

高中的同學們還不盡興改要去歌廳唱歌。趙磊早就按耐不住了說要送欣蕊回家。出了酒店,趙磊就把欣蕊帶到離酒店不遠的周大福珠寶店,看着裏面金光閃閃耀眼的珠寶,欣蕊的眼睛便再也沒有離開過櫃檯。看着她盯着一條心形吊墜的鏈子,趙磊說:“就這條,喜歡就買,再配個金鐲子。”欣蕊感激地看看趙磊道:“謝謝!”售貨員幫欣蕊帶上笑眯眯地稱讚道:“您女朋友真漂亮,這彷彿就是給她訂製的一樣!”可不是嗎,鏡子裏的她明眸皓齒,面帶桃花。她不由地看了趙磊一眼,趙磊大言不慚地說道:“那是,誰能跟我媳婦比。”付完款,趙磊摟着欣蕊便出了金店。

坐在寬敞的奔馳車上,趙磊一手開車,一手還攥着欣蕊的手。那晚欣蕊沒有回家,她對小強說唱歌太晚,幾個同學住酒店了。從此欣蕊總是隔三差五地不回家。小強漸漸地產生懷疑,有一天他跟蹤了欣蕊發現了她的祕密。欣蕊一點也未感到羞愧還大言不慚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要什麼沒什麼,我憑什麼跟你呀?你看見了也好,我們離婚吧!”小強氣得渾身哆嗦,但是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家裏也沒有啥財產,欣蕊拎着個行李箱便義無反顧地投入到趙磊的懷抱。

只是讓欣蕊沒有想到的是,錢可以買來美貌,還可以經常更換。趙磊跟她如膠似漆地在一起一年就又看上更年輕漂亮的了。那晚趙磊醉醺醺地帶回來一個身材妖嬈的二十出頭的女子,大聲呵斥着讓她離開騰地方,趙欣蕊不得不哭着拉着行李箱走出她曾經夢寐以求的大別墅。

街頭的霓虹燈閃閃爍爍,居民區裏萬家燈火,趙欣蕊孤獨地立在街頭,她該去哪裏呢?她還能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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