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弟弟

今天下午陽光不錯,我想弟弟了,就與妹妹相約去弟弟單位,看望弟弟。

還是上個月初,兒子休年假,他開年帶我與他小姨看望他舅舅的。唉,沒有母親了,再加上疫情,我與弟弟見面少多了,想想母親在時,我們能把弟弟家的“門檻踏破”,每週都要去,每週都能見面。

弟弟的腳傷基本好了,只是下樓梯還不美氣,需要雙腳同時站在一個臺階上慢慢地下。從昨天開始,他上下班可以開車了,這就方便了很多,不再需要同事接送。傷骨動筋一百天,是有道理的!

我今天給弟弟帶去了他喜歡喫的罐頭。說起罐頭,我就想笑,小時候弟弟的頑皮模樣就浮現在我的眼前。

弟弟是一九七一年出生的,那個時候,我們家條件還可以,父親、大哥、大姐都有工作,弟弟又是家裏的老小,父母非常疼愛他,他長的非常帥,二姐喜歡抱他玩;他大一點兒了,會走路了,我也喜歡領着他去好朋友家玩。

不知什麼原因,弟弟小時候的右胳膊總愛脫臼,胳膊脫臼了,他也不哭,只是說:“姐,我胳膊舉不起來了。”我就抓住他的胳膊搖幾下,聽到“咯噔”的聲音,他就說“好了!”

他三歲的時候,嘴脣上長了一個紅痣,我們都很奇怪。有一天,弟弟的紅痣突然流血了,而且血流不止,這可嚇壞了母親!母親當時抱起弟弟就往杜陵診所跑,讓弟弟咬緊嘴脣,不敢哭。乖巧的弟弟,一路上緊閉着嘴脣,一聲不吭。診所的呂國昌大夫給弟弟做了手術,說是一個血管瘤。

後來,我舅舅家的表妹娟娟,嘴脣也有一個紅痣,我和二姐就給六舅奶說“妹妹也是血管瘤,趕快給看,不然會血流不止,可害怕了!”

六舅奶笑着說:“你舅舅帶娟娟看過了,不是瘤子,就是一個紅痣,放心吧!”

弟弟七歲時,與小朋友玩,左手食指手傷,當時在診所包紮後,他怕疼,食指就一直彎曲着,後來等母親發現時,傷口部位已癒合,手指彎曲着。大夫說,如果要讓手指直起來,必須進行植皮手術,那個年代,想想把身體別的部位的皮植到手指上,需要身體兩個部位受傷,技術也不敢保證,也就放棄了。弟弟的左手食指就一直彎曲着!我總說:“可惜了彈鋼琴的手!”弟弟的一雙手細長細長,非常漂亮。

弟弟小時候,不喜歡喫粗糧,可細糧又少,爸爸總說他“奸饞!”所以,爲了他好好喫飯,父親總給他買各種罐頭,蘋果罐頭、桃子罐頭、梨罐頭、橘子罐頭等,哄着他多喫飯。直到他上高中後,每次回家,先打開櫃門找罐頭,爸爸就會笑着罵他“嘴饞!”

他工作後的第三年,爸爸去世,他跪在父親墓前,傷心痛哭“今生再也喫不到爸爸的罐頭了!”

是呀,寵愛他二十多年的老父親走了,他再也喫不到父親的罐頭了。

前幾天,兒子給家裏買回來六瓶黃桃罐頭,看見罐頭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弟弟。今天親手將罐頭寄給弟弟,他接過罐頭就笑了,說:“咱爸走了快二十七年,我沒有再喫過罐頭,還是姐姐記着我的偏好”。

那是必須的,沒有了父母,我們兄弟姐妹就是最親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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