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平凡的世界》第二部第四十五章

這一章講的是王彩娥和徐志功的事。我沒太理解爲什麼把他們的醜事拿出來單寫一章,難道是爲了烘托主要人物?還是爲了表現那個時代一些骯髒面?

王彩娥,是雙水村死去的金俊斌的老婆,金俊斌剛剛過世不久,她就和孫玉亭鬼混,被金強金富捉了奸,鎖在屋子裏。她的遠房親戚劉玉升去老家報了信,引發一場羣體性惡戰。當時是石圪節公社的副主任徐志功出面才平息此事。後來王彩娥就嫁給了在石圪節公社開理髮店的胡德祿,做起來夫妻理髮店的老闆娘。

後來金富強佔金俊斌留下的窯,又是徐志功出面,幫她奪回屬於自己的窯。兩次出手相救,再加上徐志功的身份和相貌,使王彩娥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長期夫妻分離的徐志功禁不住誘惑,一來二去就上了王秀娥的賊船。

石圪節公社開騾馬大會那天,戲迷胡德祿去看戲了,正好給徐志功和王彩娥留了機會。誰知是胡德祿的哥哥胡德福壞了他們的好事。胡德福來給胡德祿家送豬肝,打開門正好撞見這對狗男女。胡德福氣急敗壞,揚言要去縣裏告徐志功。

徐志功嚇壞了。這種事一旦敗露,首先是名聲掃地,其次是工作不保,背上處分甚至坐牢,再次是後院起火,妻離子散。他的第一反應是,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他蹲在廁所裏想了半天,終於想到,可以去找白明川,讓他去找張有智給自己說說情。他火速趕往原西,找到白明川,白明川卻讓他去找徐國強。徐國強是田福軍的老丈人,一個孤獨的老人,也是徐志功的遠房親戚。這位老頭,先把徐志功訓了一通,然後親筆給張有智寫了一封信。

徐志功火急火燎趕到張有智家裏,卻發現張有智對自己很熱情,還開口詢問了騾馬大會的情況。徐志功腦子是真聰明,他察言觀色地發現,張有智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的那點齷齪事,於是徐老爺子的親筆信也就沒有交出去,反而藉機訴說了自己和老婆多年分居的苦楚。

徐志功回到石圪節,王彩娥就告訴他,那件事已經平息了。原來徐志功走回,王彩娥找到胡德福,威逼利誘家恐嚇,把胡德福給鎮住了,沒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徐志功對王彩娥感激涕零,卻再也不敢靠近她。

令人沒想到的是,徐志功突然被調到原西縣裏做了水電局的局長,真是因禍得福了。

縱觀這件事的經過,到底誰的錯?王彩娥嗎?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種事徐志功也逃不了干係。白明川,真是一個精明的人,他自己不打算幫助徐志功說情,又不敢直接拒絕,只好採取了轉嫁的方法,介紹了另一個人。這樣既不得罪徐志功,又不讓自己受到這種齷齪事的影響。

我們再來看一下徐國強老爺子,這種事本來就是不光彩的事,他還是豁着老臉給張有智寫信,替徐志功求了情,說明他這個人,做事沒有原則。同情心氾濫。這讓我想起他跟潤葉的談話,說向前的父親在工作中爲難田福軍,利用了潤葉的善良,促成了那門不幸的婚姻。

那門張有智呢?僅憑徐志功的一次傾訴,就給他調動到了工作,是不是有些草率?那麼這一章,是在向我們揭示,當時的社會風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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