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洗漱完畢，進到臥室，躺在牀上，調好鬧鐘，明天早上7:00，準時起牀，開始癸卯兔年第一個工作日。
我甚至都沒有準備好明天要帶到辦公室的物品，筆記本電腦還在我的行李箱裏面。明天要穿的衣物也還在衣櫃裏，甚至都不想去提前一晚搭配。
一半是累，一半是不想。驅車100公里夜歸武漢，洗卻滿身滿心灰塵。
我在俗世的生活裏，喫飯、睡覺、讀書、帶娃、看電影、逛街、探親、曬太陽，不打麻將、不玩手機、也不定時起牀不按時睡覺，和熟悉的人說着毫無營養的東家長西家短。體會這些生活的實相，帶有隱隱的失望。
每天儘量減少電子產品的時間。春節裏無法得到一整塊只屬於自己的固定的時間，就連日更都是一場連續9天的混更。
筆記本電腦沒打開過一次。電視也只是在別家時無聊的一種消遣。這一年春節，就連春晚都沒看過。
因爲去年疫情無法去往更遠的地方旅行，我的年休假還剩大半。我用年休假將這個春節的假期從七天變成了9天。
奶奶在春節假期的尾巴去了天堂，讓我的開工日從今天早上9:00變成了明天早上9:00。
這個春節的尾巴上，站在風沙和泥土中，於悲歡離合中，我一遍一遍審視自己的來處和歸宿。
四世同堂成了三世同堂。結束的時候，這一輩及更小的輩拍了一個大合影，我數了數人頭，不算缺席的人頭，竟然就有21人。這都是奶奶開的枝，散的葉。
可是，從今晚開始，陸陸續續，鏡頭中的人都要各安天涯。奶奶不在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理由讓我們如此整齊有序的相聚。
當我把照片發到每一個人都會有的那一個的家庭羣裏面的時候，大家紛紛感慨，當年那些繞在奶奶身邊奔跑跳躍的小不點究竟是怎麼樣一下子都長成大人模樣。
或許多年以後等我們白髮蒼蒼，再對着今天照片，我們還會感慨，當年正值中年的我們又是怎樣一下子都成爲了老年模樣。
昨天，奔赴一場婚禮。今天，參加一場葬禮。喜悅和悲傷，總要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鑿開一個缺口，來安放希望以及遺憾。
不知道自己終究到底得到了一顆平凡心沒有。我媽常說，人要知足常樂。我知道這不是一種安慰，而是要學會接納遺憾後的謙卑修行。
只是希望明天早上7:00鬧鐘能準時起牀，沒有起牀氣，以及通勤足夠順利，讓我還有多餘的時間去整理我的物品以及情緒。
這一年，就這樣到來。貌似和其他的年份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我再也沒有奶奶了，也沒有了爺爺。
一年一度的春節長假，已經過完了。好在，春節結束，春天就會到來。我期待這個城市的春暖花開。
只是，計劃中心心念唸的賀歲大片《滿江紅》到今天仍舊沒有去看成。不知道在下片之前，小米是否有時間陪我看一場。其實，獨自一個人進電影院又不是沒有有過的事情。
收錄於合集 #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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