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爲看去亂鄉愁

我的上一篇文《一星如月看多時》,說到我開車兩百多公里去到惠州我哥家,本來是要接上他就馬上回老家的。可是去到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如果接着再上路回到爸媽家可能會太晚。哥哥就留我在他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再繼續上路。

在我哥家,小侄女見到兒子來,很是興奮。爬上爬下又跳舞,還要跟哥哥玩倒立,結果“咚”的一聲頭撞地,起來後摸摸頭繼續瘋跑,又“咚咚咚”地撞牆上,兒子說:“妹妹這鐵頭功練得不錯。”

第二天早上,喫完早餐後,十點多了,我們纔出發,反正到我哥家已經是走了有一半路程,不用太急着往回趕。

中途在一服務區時,因爲疫情已經開始蔓延,老婆比較擔心,讓我們上完廁所後馬上回車上,這時已經看到有不少人戴口罩了。上完廁所回來時,兒子眼睜睜看着自家的車,卻直接撞在了車屁股上,“嘭”的一聲,嘴脣都撞出了血,疼得他大哭起來。

我問他爲什麼看着還往車上撞,他哭着回答:“太陽好刺眼,看不見車。”

他們兩兄妹是一個發矇,一個發“瘋”,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兒子看着山上一座座用水泥砌成的墓地,對妹妹說:“你看,山上有好多墓碑,1、2、3、4、5……,妹妹,你要晚上去看,才能看見殭屍喲。”(在植物大戰殭屍的書中,有墓碑就會有一大波殭屍湧上來。)

妹妹回答:“晚上我不敢出去,我怕。哥哥,你敢嗎?”

兒子很快地回答:“我也不敢。”真是膽小鬼,瞧你還說得那麼熱鬧。

到河源附近,車流突然停滯不前。這時,一輛救護車從路肩呼嘯而過,看來前面是發生了交通事故。

有不少小汽車也跟着開在路肩上,他們就是爲了不願等待,卻不知道在危難之時這是擋住了生命救助之路。所以像這種不文明的行爲應該要重罰,罰到他連車都要賣了,以後再也不敢開車。

本來出了事故,有交警處理過後,把事故車拖到路肩,應該就能暢通了,但因爲大家都是歸心似箭,在前面爭先恐後,見縫插針,結果卻讓等待的時間更長,真是得不償失。我的覺悟比較高,本着“寧讓三分,莫爭一秒”的信念,跟好一支隊伍就慢慢往前移。只要耐得住寂寞,總有出頭之日。

就在塞了半個鐘頭之後,前路開始一片暢通,很快我們就下了高速,回到了我的家鄉。下午兩點,我們終於回到家中,熱菜熱飯一喫,熱湯一喝,幸福的感覺就油然而生。

東閣官梅動詩興,還如何遜在揚州。

此時對雪遙相憶,送客逢春可自由?

幸不折來傷歲暮,若爲看去亂鄉愁。

江邊一樹垂垂髮,朝夕催人自白頭。

——(唐)杜甫《和裴迪登蜀州東亭送客逢早梅相憶見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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