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月光

今日在我的梅舍,備下幾斤肉,燙上一壺好酒,約上幾位江湖朋友,在一起把酒言歡。

今日到場的除了柳葉刀張一鳴和雙刀鍾會,還有溫柔一刀沙之沫、玉面郎君李見愁。

這溫柔一刀是何許人?此人身長手長,是個練武的奇才,可惜平日不用功,喜歡把玩一些小玩意,而且也無心鑽研武學,所以無法與我們幾個高手比肩。但他功力尚存,平日也能與我們過上幾招,仍可躋身一流好手之列。

溫柔一刀是巨鯊幫的大弟子,長得俊俏,出刀緩慢,招式優美,不像在出招,更像是在舞蹈。他的刀就像一杯毒酒,溫柔入喉,入心入肺之時才腸穿肚爛。所以他的招式看來平淡無奇,實則暗藏一股柔勁,讓你無法抵擋,就像水流一般,所到之處,無孔不入。

這玉面郎君就完全是一個下九流的角色,武功極其稀鬆,但他爲何也能成爲我的座上賓呢?皆因此人爲人圓滑,喝酒爽快,平日也愛結交江湖人士,慷慨大方,爲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但此人也有一缺點,就是愛在外沾花惹草,又隱藏極深。我們雖知他這一品性,但他從不向我們吐露半點細節,他家夫人也是一直矇在鼓裏。他在家還幫做家務,且煮得一手好菜,讓其妻洋溢在幸福之中。但這終究是人家的私事,我們也不好多加過問。

玉面郎君本是李家莊的公子,家底還算豐厚,但由於平日裏花錢大手大腳,且在女人身上也花了不少錢,因此現在也是入不敷出,是個典型的敗家子。

我則是一閒雲野鶴,無門無派。祖上本是有名劍客,後來看破功名利祿,歸隱山林。某日見天外流星飛馳而過,有感於流星的璀璨奪目的光芒,在原有劍法的基礎上,自創了一套“流星劍法”。然後代代相傳,每一代都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以改進,傳到我這一代已經是第九代,也有兩三百年的歷史。

我們酒興正濃,但肉已盡,酒卻未乾。柳葉刀起身說道:“有酒豈能無菜,當年我是溫酒斬華騰,今日且待我斬一杯月光來給你們下酒。”

說完,他就拔出刀來,把刀鞘往桌上一放,跳到梅舍前邊空地,在大榕樹下舞起刀來。

只見柳葉刀那薄薄的刀刃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他的一襲青衣隨風飄舞,只見刀光,不見刀式。 時而如河流一般在緩緩流動,時而如瀑布一瀉千里,時而又如銀蛇在空中飛舞。

刀光折射出的月亮光芒在酒杯中飛舞,我們端起酒杯,和着月光一飲而盡,真是痛快!

柳葉刀舞得興起,使出他的獨門絕學“千手如來”。只見他身影旋轉起來,到處是刀光,你不知道他這一刀會從何處劈來。他越轉越快,捲起的小漩渦在慢慢變大,旁邊樹上的葉子都被他捲進漩渦,跟着他在漫天飛舞。

我抽出手中的流星劍,一躍而起,像箭一般飛向柳葉刀,使出一招“萬箭穿心”,只見手中劍抖起萬朵劍花,又像有萬條毒蛇咬向柳葉刀。

我不是要穿他的心,我只是要咬住他的刀。

只聽“鏘”的一聲,刀劍相交,時間彷彿靜止了,我怒罵一聲:“我們好好的在喝酒,你打得滿地樹葉是咋回事呀!”

柳葉刀也拿刀指着我大叫:“我了個去,流星劍,我看你就是不通人情,好好的爲你舞刀助興,你卻來破壞!”

我回他道:“你助得是哪門子興,我看你是在發酒瘋。把樹葉都打到我的酒裏了,我還怎麼喝呀?”

柳葉刀笑道:“你備的肉不夠,現在我幫你加點綠色蔬菜,不剛剛好。”

我朝他屁股就是一腳,罵道:“你是欠打吧!”

我們正鬥着嘴,就聽鍾會大喊一聲:“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點,別擾了大爺我喝酒。”他一邊說完,一邊又自顧自的拿起酒罈子往大碗裏倒酒,然後再“咕咚咕咚”往肚子裏灌,照這樣喝,看來他很快就要醉了。

我們這才收了兵器,回到梅舍。

溫柔一刀和聲和氣地說:“你們還是勸勸鍾會吧,他每次都喝醉,你們就不能讓他少喝點嗎?”

我白他一眼:“你都會說他每次都醉,要能勸我早就勸了。他心裏苦,讓他醉一會吧!”

究竟雙刀鍾會的苦從何來,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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