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夜晚

上午在辦公室的時候,聽見了“嘰嘰喳喳”的叫聲,應聲望去,一隻喜鵲立於高高的柳樹枝條上,她彷彿看見了我,往我這裏望一下、叫一聲,連續幾次,當我舉起手機給她拍照的時候,她彷彿很害羞的樣子,一晃翅膀飛走了。

喜鵲枝頭叫喳喳,定有好事盈心頭,傍晚要去給同學家扭秧歌,這是個很喜人的事情。

來到同學家,家裏家外一片紅:火紅的對聯貼起來,喜人的紅綢拉起來,紅紅的燈籠掛起來,火紅的地毯鋪起來,喜公公、喜婆婆把紅紅的衣服穿起來,驕人的中國紅,喜氣的中國紅,溫馨的環境,溫暖的心境。

天氣陰冷,燈兒亮起來,人來人往,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宛如火樹銀花不夜天的元宵節。

飯菜飄香,人潮湧動,幾位夥伴圍在桌旁,酒兒喝起來,話兒壯起來,眉兒飛起來,醞釀的節目籌起來。

鑼鼓一動,喇叭一響,四面八方的人聚龍而來。披上紅綢帶,戴上紅禮帽,人物美起來,精神亮起來。喜婆婆紅衣紅褲,髮梢上彆着紅花,臉蛋兒也適時地紅起來,大眼兒柳葉眉顧盼生輝,宛如二八年華的大姑娘,場地一下子就靚了起來。

“夥計們,跳起來,扭起來!”聲音婉轉悠揚,喜婆婆宛如一隻嬌人的喜鵲,九天仙女下凡塵,翠麗的一聲召喚,喜公公應聲而至,七大姑八大姨,同學們同志們,排成排拉成列嚴陣以待,只等一聲令下,歡歡的秧歌扭起來。

魅舞團的姑娘們,喬裝打扮,精神抖擻,年輕靚麗,粉臉撲扇着一雙大眼睛,舉起鼓槌,打起撓兒,打起鑼兒,激情奔放的秧歌音樂在場地上盪漾開來,每個人的心都癢癢起來,腳底下長了草,腰兒已不自覺地扭了起來,身體有節律地晃動了起來。

一聲“走起”,整個隊伍如春江湧動起來,場面如春光爛漫起來。喜婆婆右手叉腰,左手高舉呈指揮裝,一列隊伍遊動而出。初識如潺潺小溪,左搖右擺上下晃動款款而行,十字形蓮花步,搖曳生姿,喜笑顏開,顧盼生輝,每一個人都懷揣一個春天,臉上盛開鮮花。

年輕人不懂章法,卻懂歡樂,十字步跳成了高擡腿,亂中取勝,鬧中取樂,滑稽的表情,誇張的喊聲,這邊唱來那邊和。年紀大的人守規矩懂章法,默默地走着自己的步伐,不料被一幫與時俱進的年輕人攪得亂了心神,小聲的嘟囔着,卻並沒有抽身而退的打算。

音樂陡然加劇,如飛流直下三千尺。人人隨音樂節奏調整步伐,臉兒盛開蓮花,腳下游刃有餘。紅綢子飄動起來,中國紅流動起來,紅色的河流風起雲湧,大江東去,雷霆萬鈞,喜鵲枝頭叫渣渣,這家的娃兒要娶媳。

酒兒喝起來,膽子肥起來壯起來,臉兒抹下來。王大哥手執指揮球,煽情演講,激情指揮,時而隊伍之前,時而圈子中央,手舞之足蹈之,動作滑稽令人捧,千織棒那麼遠,寒冷天氣汗水淌。

付哥哥,髮套戴,俊俏小哥一枚好,酒壯英雄膽,玩轉魅舞妙。跳個不停,玩個淘淘,舉眉弄眼樂逍遙。張校撞下來,常科摘了去,光亮腦門明晃晃,青年瞬變老先生,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親家母,請坐下,《朝陽溝》裏話桑麻。動作僵,似機器,一啄一刨有玄機。美女郎,執手如錐,動如脫兔,靜若處子。一個個兔女郎,身材妖嬈,美顏如花,親家母都坐下,要把知心話嘮一嘮。

“尊一聲二奶奶,聽我表一表,華安本是塊好材料。”一首《二奶奶》紅遍大江南北,跳出林州風采。悠揚的曲調,詼諧的劇情,滑稽的動作,盡顯魅舞風采。俊美的姑娘們,小眼鏡臉上戴,大眼睛雙眼皮,粉白脣紅笑靨來,踩蓮步挽蓮花,行雲流水天上來。

《擡花轎》又上演了,一邊四個大漢,兩邊八個轎伕,悠揚嗩吶聲響起,兩臂上擡下搖,前腿弓起,後腳尖觸膝窩,左右輪替,上下搖擺,高高低低,前前後後,頗有韻律,喜婆婆演着周鳳蓮:似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叢中的一束花、隨着風的節奏扭動腰肢。若有若無的笑容始終盪漾在臉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動人的旋轉着,連裙襬都盪漾成一朵風中芙蕖。矇頭紅裏蕩秋波,轉身射燕、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人聲喊起來,心兒蕩起來,歡樂的日子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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