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來到一棟大樓下，一羣傻姑娘誤打誤撞進入地下室，乍一看是大超市，琳琅滿目的產品看花了眼，走進去發現裏面員工很少，而且個個神態詭異，商品也都變成同一種，閃着陰暗的紅黑綠影。
我感覺很不對勁，帶着姑娘們立馬就跑。
這棟大樓很粗糙，並排式的上下樓梯，上樓時遇到很多找工作的同齡人。還有很多奇怪的老師，總是強迫且誘導性地讓學生選擇她的課程，每個房間又緊緊關閉，不讓學生看到裏面是什麼。老師口頭說說課程名，學生們就一哄而上去報名，不加思考和辨別真假。就拿膳食烹飪課程來說，這位女老師就是殘暴地將學生的頭那麼一壓，推着他們進了教室。當然，很多學生都是被強行推進去的，主講老師看起來文化素質不高，小學學歷的樣子。
觀察觀察再選課，高層課程的門口很多人在排隊，我想可能是最受歡迎的課程。同學們聚集到一起，有幾個人才還是很不錯的，沒想到也來上這個課。心裏有點疑惑了，明明自己是來找工作的，怎麼又回到學校似的？
最高層的人們都是安靜坐着，間歇鼓掌，說明他們只是聽課不說話，像不像傳銷裏面沒有發言權的人，被洗腦的人。
“我懷疑這是傳銷，大家注意了。”說這話的時候很小心，沒想到被旁邊的女老師聽到。
“你們選課了嗎？幹嘛的來這裏！”小助理一樣的女老師立馬問。
“沒有，剛要選。”我們低聲回答。
“領教材去”女老師嗓門有點大。
“這是傳銷，如果等會兒我先跑沒出得去，你們一定要出去，一定得有個人把消息帶出去” 領取教材的隊伍像趕羊羣一樣，我們私下悄悄通知大家說。
石板壓着的底層樓梯口黑暗無光，我跑呀跑，來到二樓的女老闆這裏。女老闆長得很漂亮，正在烤土豆喫，我心平氣和地說話，假裝不是一般的人。
“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喫着土豆，我纔不稀罕這些東西。”
這間荒涼的爛尾樓，大而空，窗外擺着很多盤看得見的快餐，就是讓人看得見卻摸不着，也喫不到，女人就用她那種老闆的姿態和我對陣。我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不要分紅錢，要求也不高，喫的隨便，穿得簡單，甚至連工資都不會要求太高。這些話對她無動於衷，但我還是說了又說，打算說服這個鐵石心腸，準備把我收入自己隊伍的狠毒女老闆。站在打工人的卑微立場，多少有點兒職位應聘的味道，我已經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標準了。
她的助手正要挾着另一個姑娘，她的境遇實在比我差多了，加上她腦子太愚笨，公然反抗被灌在水泥裏，還被菜刀砍下一隻手，實在太慘了。我看不見她的身體，除了一顆頭，剩下另一條腿在水泥裏抖動，甩也甩不出來，我想這就是職場小白挨的第一刀吧！
我越來越害怕，還是故作鎮定地和女老闆談判，辦公室內滿地雞毛，凌亂不堪。角落白布下還躺着一位滿身是血的女人，應該是剛死去的員工，我想到自己也快被這個壞女人喫掉。於是站的位置儘可能遠一些，保持距離也是保護自己，女老闆感覺不對勁，起身慢慢靠近我，我立馬轉換話題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據我觀察，這人院子裏養着一羣雞，個頭非常大，都有人那麼高。還有一個大水塘，我是飛不過去的，旁邊的村莊，對面的山都是她掌控的範圍，看來我要出去，只能是飛出去。
女老闆可能沒想到我會飛，她一直認爲自己的措施固若金湯，沒有人能夠從她眼皮子底下逃脫。
女老闆步步緊逼，我瞄準時機跳出窗外，飛過大雞、水塘、農村的房頂，一棵棵樹，一條條路，終於在村莊裏飛不動了。落地逃跑時被傳銷的人緊追不放，我就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孤單小雞，被幾個捉小雞的人圍來圍去，怎麼也逃不出去，也找不到一戶人家躲避。
2018.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