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短篇小說(一)

快到二十一世紀,也就是二十世紀末,一個醜八怪誕生在一個落後但又安寧的小城市裏。

他沒有名字,直到大人看他那小孩的模樣,毫不客氣地對他說:“小鬼,快來這裏,叔叔又有東西給你。”周圍的人看見那孩子特別好玩,便順着他的口氣叫他小鬼,以後養成了習慣,暫且他的名字就叫“小鬼”啦。

小鬼雖然醜,但不笨,喜歡思考一切不切實際的問題,同齡人在高高興興地玩耍,也不知道更沒有時間關心他那又大又長的臉龐在表達什麼,繼續着他們的遊戲。

那個小鬼,捧着已去世爺爺留給他的少有幾本書,翻開那泛黃的頁紙,津津有味地讀起來,太看着那不動的龐大文字,心裏在想:“文字是多麼地神奇,一筆一畫揭示它獨特的魅力!”用他那有靈氣又迷人的眼睛盯着那些印在紙上的黑體字,一行一行掃過去。

後來,等到他快七歲的時候,他的姑姑便把他帶進了小學,校長看着他那水靈靈的雙眸,顯得特別可愛,便勉強答應了他的入學,小鬼在第二天愉快地揹着上個世紀的書包來到那擁有上世紀古老記憶的建築上學去了。

在那兒,他遇見了許多有着不同特點的同學,也是他的小夥伴們,其中一個小夥伴的額頭特別寬,但腦袋特別小,顯得像Q版中的一個人物,他叫李逵,還有一片又大有厚的嘴巴,眼睛小的可憐,他笑的時候,眼睛迷的比那縫隙還小……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無奇不鮮吶!

他的小夥伴們一有空便來到他祖父留給他的老房子找他一起玩,媽媽看到那麼多的小孩來找自己的孩子,心裏不但不生氣,反而高興地招呼他們一個個跑進那只有十七平米的小木屋,有四五個人在裏面玩耍,玩得最多的就是玩具賽車,棋類等遊戲,但那“賽車”可不一般啦,碰到堅硬的物體例如牆壁反而會翻轉它的“身體”向另一方向奔去,小夥伴天真而有快樂地齊聲鼓掌,是因爲它的“表現”既感到驚奇又表達對它的讚賞。

時光不允許他們再這樣繼續玩下去了,小夥伴們也覺得時候不早了,紛紛回到各自溫暖的家裏寫作業,但他們哪有心思做這種“無聊的工作”呢?時光是多麼地短暫,就像那沙瓶中的細沙飛速地流逝着。

小鬼與他們一同相處到就讀初一,隨即便各奔東西,但還有一個小夥伴與他同一個學校,雖然不在同一個班級,但他倆兩個班相隔特別近,只是中間有個寬大的上下樓梯。有次他們倆相遇時,都有陌生的同學擋住他們交流的言語,於是,他們通知對方在學校的草坪上見。

那學校的草坪特別寬大,到處散發着樹木花草的芬香,在那裏有許多同學歡樂玩耍着,女孩子大都在跳橡皮筋,男孩子的活動相對形式更豐富些,有跑步的,有玩戰鬥怪獸卡的,甚至有手板手比氣力的,似乎記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所許下的承諾。

小鬼喜歡對他笑,笑的時候有着天底下最搞笑的表情,只是嘴角向上翹起,眼眸成半月狀,額頭上微微的皺紋一排一排地浮現在他眼前,頗有畫面感。

上高中了,他倆最終還是分別了。小鬼靠近了一所排名很前的重點高中,而他則入學了一所普通高中。在這所重點高中裏,進更好的大學有一個極大的好處與一個極大的壞處,好處就是有着更好的老師來點撥你,學習氛圍更加濃厚,但有一個相反面就是學業負擔特別嚴重,接之而來的壓力特別大,繁多的作業以及家長老師的期望讓他們本不想接受卻最終妥協乖乖接受的學習任務。

就這樣,他倆的聯繫越來越少了,三年一晃,便在少有的話語中過去了,他與小鬼相隔更加遙遠了,但至少還在同一個省,只不過一個在北部地區,一個在南部地區。不知北方更冷,還是南方更暖?

令他想不到的是,小鬼在高中時期不知閱讀了多少常人無法預料與估算的書籍,他也不相信那帶點傻氣的小鬼是如何讀完這些很多同齡人都讀不懂的書籍的,那個小鬼讀了許多文學著作,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竟然讀得懂與他同一個世紀出生的最偉大科學家愛因斯坦的物理學論文與有關社會和平的文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是怎樣學會的?自己或許都不知道。但帶來了一個非常沉重的代價:高考失利。但還是考入了一所還不錯的醫學院校。

在第一個學期裏,小鬼經常神出鬼沒,上課時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手裏握着好幾只筆,直到大學輔導員跟他父母說他小孩不尊敬校規校紀,雖然不沉迷於網絡遊戲,彈琴說愛,但似乎也不務正業,整天不知道在寫些什麼,這樣下去的話連拿畢業證都成問題。他父母得知之後,立馬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裏詢問他還要不要讀書了,小鬼不理不睬,沉默着掛斷電話,對話就沒有下文了。

接下來的一個學期,小鬼忽然覺醒了,繼續做自己的演算,他還是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自己本身選擇的專業知識上,老師也沒辦法,看他如此執着,最終放棄管他,任他逍遙自在,用句俗語就是說“翻個大水船,他流到哪就去哪”那般。

2014.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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