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離別,又是相聚

今天是小王上學的日子。晚上臨睡前我和他商量:明天還是九點叫你起牀吧?他一愣,說不行不行!爲什麼不行呀?因爲我是八點半的高鐵!

好嘛好嘛,原來早起也可以起得來呀!

昨天晚上,自己的東西又整得明明白白了,兩個房間牀上、書桌、櫥子,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孩子,這一點沒什麼說的,靠譜!

喫過早飯,七點鐘剛過,我們倆催着趕緊出門,趕火車嘛,當然要趁早。而且,送完站,他爹還得出門診,不能耽誤。

提前一小時進站,招手說再見,看小王一個人拉着箱子,揹着羽毛球包走進站,我想回頭就走。突然想想,如果小王回頭看我們,我們已經上車就尷尬了。我跟着他走到進站口的落地窗前,掃完證件,小王果然回過頭,看到窗外的我在翹首以待,朝我揮揮手,心裏帶着滿足,上車走人。好,寒假結束,一路順風,下個假期再見嘍!

着急忙慌,老王同學上班,我趕回家,今天還有一場聚會呢!

又是同一天,同學的孩子也開學,他們來理工大送孩子。我送走小王,還準備接待老同學呢!

聽說範同學要來,另一個老蔣同學坐不住了。我們仨上學時是一個宿舍,畢業後也是常聚的。因爲老蔣生了二寶,專心致志在家照顧“老來子”,這幾年沒時間聚,一晃好幾年了。孩子大了,可以帶出來玩了,我這裏當然是聚點。提前半個月我們就約好了,三家聚會。所以小王同學必須早送走,沒有客人到了主人還沒在家的理兒。

好幾年不見了,老蔣一家七點半從家出發,比上班還早。到了,剛九點半。親如姐妹的同學,哪怕幾年不見,依舊一見如故,我們倆不知有多少話兒不知從何說起,嘰嘰喳喳,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

恰同學少年時,我們倆年齡最小,性格相仿,所以最投機。誰說只有男生纔有宿舍臥談會?我們倆也有。熄了燈,我們倆就在相鄰的兩個上鋪,腦袋對着腦袋,悄咪咪地聊啊聊,一會兒竊竊私語,一不小心,一會兒又咯咯笑,以爲聊的都是悄悄話,豈不知,全宿舍沒一個人不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些少女的小情愫、小祕密呀,在互相分享、互相傾訴中,就這樣公之於衆。不怕不怕,哪個少女不多情?我們就是最純粹的那兩個。

在宿舍,我們都是話癆,我段子多,邊說邊帶表演的,經常逗得同學噴飯、笑疼了肚子。老蔣呢,是講故事的高手,最擅長的是瓊瑤小說,一部小說,她能繪聲繪色講一個多小時,一幫小姑娘聽得如癡如醉。

這麼些年過去,昔日那倆姑娘早過去了懷春的年紀,可並不影響我們依舊無話不談。聊工作,聊孩子,天南海北,感覺好久沒聊得這麼痛快了。

終於,範同學也到了,一貫的慢條斯理,永遠的姍姍來遲,這麼多年一點兒沒變,當然,如果變了,也不是那個我最好的朋友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是三個同一個宿舍的女人呢!仨人,你爭我搶聊,要不強亮,估計根本插不上話,這話兒得多密?午餐喫的啥,根本不知道,因爲就沒怎麼正經喫東西。仨老爺們看我們聊,臉上是慈父一般的笑,大概,他們又看到了少女時的我們吧?

相聚總是短暫,轉眼又將告別。我們相約,待春暖花開,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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