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決戰皖江》(10)

八人八槍闖皖江

          譜寫一部英雄史詩

這一聲斷喝,嚇得熊雨家骨軟筋酥,一下癱倒在地。

站在一棵大樹下守候的陳杰,提槍過來,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催促道:“快起來,別裝死。”

在前門的李大湖,孫家鬥,王有福三人,聽到後面有動靜,也帶着那兩個特務轉了過來。

孫家鬥見熊雨家賴在地上不起來,一彎腰,伸手抓住他的後領提了起來。熊雨家陡然間全身離地,喉嚨被衣領卡住透不過氣,急得他兩腿亂蹬,那情景就像馬戲團的小丑在玩空中飛人,看得大家直樂。

“放開他。”李大湖笑着向孫家鬥揚了揚下巴。

撲通一聲,熊雨家被扔到地下,他顧不得疼痛,趕緊爬起來,一邊拍着屁股,一邊咕嚕道:“這位兄弟,手好重啊。”

“誰是你兄弟?”孫家鬥很不樂意,“快走!”

三個特務連夜被帶到陳家溝村的陳氏祠堂。其他幾名隊員都在這裏,李大湖把審訊的任務交給他們,便和陳杰、孫家鬥、王有福一起去弄點喫的。

臨出門時,李大湖微笑着對李樹勳說:“你這個名字起的不錯啊,你是要樹我們老李家的勳,還是要樹誰的勳?”

李樹勳聞言打了個寒顫,連稱不敢,不敢。

審訊由莢存義主審,趙文祥做記錄,戴傳忠和蔣維金負責看押。三個特務眼見到李大湖回來,不再心存僥倖,把他們所做過的和所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地,一古腦端了出來,唯恐說漏掉點什麼。

正在簽字畫押,李大湖他幾個喫罷飯轉了回來。李大湖拿起記錄本,翻看了一下,心中有了底,便發話:“給你們定兩條規矩:第一,今後不許你們再興風作浪!第二,得到情報,必須馬上傳送給我們。這是你們贖罪的機會,要是再與我們爲敵,馬上敲掉你們的腦袋!”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三個特務從李大湖的話中聽出了希望,像是不殺他們,連忙點頭哈腰地答道:“是、是、是,我們不敢,我們不敢。”

李大湖又把手中的記錄本在他們面前晃晃,說:“你們記好了,這上面都有你們的簽字畫押,這可是性命悠關的。”

“那是,那是。”三個特務點頭如搗蒜。

放走特務後,李大湖帶着大家,立即向張山窪轉移。走到路上,大家七嘴八舌地發泄着心中的疑問:

“隊長,咋就這樣把那三個傢伙放了?”

“隊長,咋變慈悲了,你過去可不是這樣。”

“這三個傢伙回去,很可能要帶人來報復的。”

……

李大湖說:“這三個人現在身上沒有血案,殺他們不太合適。過去不一樣,那是鬼子、漢奸,對他們就要狠之又狠。再說,我們皖江聯絡隊就這幾個人,要狀大隊伍,除了聯絡自己的同志外,也要交幾個敵人內部的朋友。我就不相信,就憑今晚的行動,他們還敢和我們鬥。我估摸着,他們三個現在可能正在商量怎樣守住這個祕密呢。”

哈哈哈,大家都開心地笑起來,心頭的疑慮隨之煙消雲散。

其實,李大湖內心還有個想法沒說出來。他在審訊記錄中看到,叛徒吳谷山現在就躲在烔煬河鎮,這是李樹勳聽他上司說的,消息應該比較可靠。李大湖打算,必要時,去做做李樹勳的工作,讓他把情況再摸準確一些。

吳谷山,就是在李大湖組建皖江聯絡隊之前,從定遠縣藕鎮重返巢湖的巢北工委成員。

巢北工委由三人組成,書記楊靜庭,委員吳谷山、徐清泉。從定遠縣出發時,楊靜庭因事滯留不能成行,便指定吳谷山臨時負責。因爲要到巢湖敵後開闢新區,另配備了一支12人組成的武工隊,隨工委行動,武工隊隊長由巢合團六連連長曹德林擔任。

回到巢湖後,吳谷山心想,自己是臨時負責,只要在楊書記回來前把隊伍維持好,不出亂子就行,大的行動還是等楊書記來了以後再說。

吳谷山原先是巢一區副區長,巢一區是個沿湖區,武工隊隊員大部分都是漁民出身,吳谷山就租了一條大船,安排武工隊全體上船,以捕魚爲掩護,在水上活動。他自己和徐清泉分頭行動,祕密聯絡潛伏的同志和積極分子。

聯絡行動一般都在夜晚,白天要找一個可靠的隱蔽點,吳谷山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馬惠珍。

馬惠珍是臨湖小學的青年女教師,抗戰時期因受抗日救亡思想的影響,滿腔熱情地參加巢一區組織的抗日宣傳活動。她有文化,教唱救亡歌曲,辦抗日小報,在牆上粉刷抗日標語,這些事都幹得得心應手。她的表現,被分管宣傳的副區長吳谷山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兩人年齡相差不大,一來二往,日久生情,後來竟到了如膠似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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