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決戰皖江》(9)

八人八槍闖皖江

          譜寫一部英雄史詩

張區長其實真的要急着說事,自從出了個叛徒吳谷山,他就沒睡一天安穩覺,今天這個地方的組織被破壞了,明天又有一批我方人員被敵人槍殺,沿湖一帶的組織,已經全部癱瘓。好在吳谷山原來只是巢一區的副區長,不曉得巢二區的組織情況,所以沿山三鄉的目前還算平安,但有一雙叛徒的眼睛在那盯着,早晚會出事,作爲縣委委員的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自己現在身體不行,行動不便,身邊又沒有武裝,面對瘋狗似地叛徒吳谷山,基本就是束手無策。

現在,李大湖這個戰神回來了,張克平陡然有了依靠,恨不能將內心的鬱結一下子傾倒出來,說到最後,氣得兩手發抖,恨聲道:“不抓住吳谷山,我死不眠目!”

李大湖本來是想談山區的敵特問題,見張區長情緒這樣激動,就覺得不是時候。想了想,他嚴肅地站起身來,拍着胸脯,一字一頓地說:“請老領導放心,不出三個月,我一定把吳谷山捉拿歸案!”

三天以後的一個晚上。

童家集的一家小飯店,汽油燈光照下的三張八仙桌,顯得空空蕩蕩。靠裏邊的那張桌旁,坐着僅有的一位食客,那食客渾身精瘦,刀條臉上一對滴溜溜的小圓眼像耗子出洞時的機警,此時,三杯酒下肚,更有了精氣神,便招呼店家:“老五啊,過來陪兄弟說說話。”

老五儘管一肚子不樂意,還是強裝笑臉應承着。沒辦法,這大爺得罪不得,中統特務桴山區行動組聯絡員,大號童永成,威風着呢!這童永成把老五的小飯店當成了自家的伙房,每天打庠前總是準時出現,叫上四菜一湯一壺酒,自酙自飲,喫飽喝足,嘴一抹,說一聲“記賬上”,歪歪倒倒地晃出門外。賬是記上了,可如今半年多了,也沒見他一個子兒。

“天下總歸是委員長的,你瞧我們這裏,游擊隊一個都沒了,都給打光了。”說到興奮處,童永成一仰脖,又一杯灑下肚。

見老五隻是笑,沒有答腔,便用筷子在菜盤邊沿敲了兩下,又說:“就說那個李大湖吧,那時候多狠,咱頭兒都讓他幹掉了。現的呢?現在在哪兒?我看那,早就讓國軍給崩了!”說着,拿起酒壺又要倒酒。

“哈哈哈哈,說誰呢?誰讓國軍給崩了?”虛掩的門被推開,一陣笑聲從身後傳來。

好熟悉的聲音!童永成連忙轉身,只見幾把大肚匣子同時指過來,走在前面的李大湖揹着雙手,正笑咪咪地盯着他。真是神兵天降!李永成那被酒精燒紅的臉,頰霎時驚得煞白:“你、你你……“

“ 是的,我回來了。”李大湖伸手在李永成肩膀上拍了拍,“走吧,帶我們去會會你的上司。”

離開小飯店時,李大湖回頭看了一眼飯店老闆老五,老五激動地伸出大拇指,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佩服!擁護!老五能不激動嗎,去了這個冤大頭,今晚做夢都可能笑醒的。

被槍頂着的童永成,先來到北面的山前李村,行動組長李樹勳家就在這村。叫門時,李樹勳一聽是童永成的聲音,以爲又弄到什麼好東西來孝敬他,連忙開門,笑嘻嘻地迎了出來,幾支短槍唰地一起對準他,那張笑臉倏然僵住,束手就擒。

然後,李大湖等人押着這兩個特務,去小熊窪找他們的副組長熊雨家。熊雨家年齡大些,鬼點子也多些,童永成叫門時,他一聽這聲音不對,不像往常那樣脆生生的,隱隱有點慘歪歪的調,急忙翻身起牀,一聲不吭,從後門外的圍牆邊爬上扶梯,翻牆而逃。

腳剛落地,黑暗處有人大喝一聲:“站住!你敢跑,我一槍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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