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是另一种救赎(1)

这次,月华又一次不得不让自己躺在病床上。周身无力,使得月华觉得自己又一次离死亡很近很近。几十年以来,一直生着重病的月华,其实深知自己随时就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正因为如此,月华会比同龄的人更能看得开很多很多。

月华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奇怪的性情:喜欢粘着比她年龄大很多的老人。因为一直喜欢接近老年人,再加上一直多病苦的折磨,让月华拥有了一份内心深处的沧桑与睿智。每一个老年人,其实都是一部活着的字典。多接近老人,确实能让学到很多很多宝贵的人生经验。

月华每天都要解送上了初中的儿子上学,路上可以陪孩子聊聊天,也可以陪孩子复习一下功课。在一家蛋糕店的附近的平台上,常常能看到一位老人。那儿,就是他露天的家。晚上,月华接孩子回家时,常常看到老人将一床破旧的被褥铺好在平台上,平台的上面有屋檐,正好可以挡住雨水,老人晚上就睡在那儿。

老人穿得极其地破烂,裤子都露出了棉絮,他的打扮犹如乞丐一般。但他并非靠乞讨为生,而是每一天以捡垃圾为生。每一天清晨,他都会将自己第一天捡好的垃圾分类打包,然后再转卖给废品收理站。月华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极其贫苦之人,一定是上辈子没有干过什么好事,所以这一辈子才过着这样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生活。

老人有时会捧着一碗热乎乎的饭吃,吃得很香甜。月华觉得那碗热乎乎的饭,一定是有好心人端给他的。

那天清晨,又一次路过老人的“家”。看见老人正在忙碌,收拾他的那些捡好的废品。月华看着老人,对儿子说,正在青春年少时你,倘若不懂得珍惜光阴,好好读书,而是总是喜欢好吃懒做,贪玩网络游戏,长大了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就一定会如这位老人一样,流浪街头,过极其贫苦的生活。

在送完儿子回家的路上,月华再次看见了正在忙碌的老人。在他的旁边,摆着四五个电热水壶,那些热水壶一定是他捡来的。“这些热水壶多少钱一个?”月华与老人这样搭讪着。老人擡起头看月华的那一瞬间,月华看到了一双极其明亮的眼睛。

老人的目光,犹如一道电光,照进了月华的心里。直觉告诉月华,这位老人绝非平常之人。“十元一个,你给我钱,就可以拿走。电水壶倘若哪天坏了,你可以来换一个新的。”月华将自己的包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十元钱。老人说,你不带着钱,这电水壶,我也无法交给你。月华打量着老人,老人也同时也打量着月华。月华看着老人炯炯有神的目光,对衣衫褴褛的老人说:“您绝非平常之人。”月华的话打动了老人,老人的目光变得更亮了。于是,老人在徐徐之中给月华诉说了自己的人生遭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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