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祭:一個人的旅行

  
九年祭: 一個人的旅行
 ——寫在離家九週年
    每年到這個時候,我總會生出某些情愫,然後抑制不住的做些平常不可能做的事,寫下一點感懷文字,精神恍惚幾次。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的情景,我弄了頭髮,逛街買東西,和同學下館子吃了一頓,回來看了一場球賽,寫了幾段文字,然後平靜的睡去。這不是翻日記才知道的,而是不知不覺刻在腦子裏的,連我自己都感到驚異,可能是我越來越老,也可能是我越來越怕老吧。
    由於考試的原因,我昨天一個人乘火車去了石家莊,由於心裏有些忐忑,坐的位置也不臨窗,除了列車的舒服,一路上,我沒記住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往日高中同學的熱情讓我的腦子裏不斷閃現那些火熱的青春歲月,果真像我以前總結的那樣,假以時日,過去的酸楚和苦澀完全模糊,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心痛,磨不滅的只是那些甜蜜和快樂,還有那一組組姐妹們一起大笑的畫面,那個時候的我們快樂和悲傷都是用大笑來表達的,而兩年以來,在也沒人陪我那樣笑過。
候考的時候,碰到了同校的兩個男生,聊了幾句,那個高個子的一張嘴我就聽出了微微的南方口音,然後再一聽就是一陣恍惚,他那略帶江浙味的溫柔嗓音和儒雅的神態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十七歲那年暗暗喜歡的男孩子,五年已過,我從未獲知關於他的任何音信,他十七歲的燦爛笑容就這樣定格在我的腦海裏,至今清晰如昨,其實早已理智的看電視再也不會流淚,強行給自己的淚腺貼上封條的我明白的知道,不管他是如何,我早已不是我。於是我從恍惚中醒來,衝面前的這個男孩子,也向自己淡淡一笑,往事早已隨風而去,即使再美,也已經沒了任何重量。
考試馬馬虎虎,反正我早已身經百戰,沒有了太多在乎。急匆匆趕回車站,買票上了車,讓人舒服的天氣和輕鬆的心情讓我在這個紀念日對短短一段旅程充滿的期待,全然不覺孤單,實際上九年以來,我從開始那天——1997年5月20日我騎車離家,開始在外求學-——就一直是一個人,這期間沒有誰真正與我爲伴,一路走來,我的外表從小姑娘變成了女人模樣,內心卻從小孩子變成了老人家,喜歡回憶青春歲月,特別念舊,就想回老家過田園生活,名利皆不欲,唯一不同的是,多數老人都怕死,而我不怕,就象史鐵生說的,死是一個必然會到來的節日,我對此深信不疑。
在這一段現實的旅途中,我迎着風人長髮飄飛,眼望窗外綠色的莊稼和樹木遠去,耳機裏只傳來enya天籟般的美妙歌聲,腦子裏浮想聯翩,卻沒有那一篇能夠停留,真的就像一位宇航員所說的,如果讓幾位大國元首集體去趟太空,那麼這個世界將會少很多紛爭。我想我的腦子裏應該是一片美妙的空白吧。
我最喜歡的一隻頭花落在了石市,今年今日做的瘋狂事便是買了一隻很漂亮但絕對背離自己風格的頭花然後又跑去換成跟原來一樣的黑色,因爲我總會覺得是一個老太婆在那裝嫩,想要返老還童。直到換回原來的樣子才竊喜自己在被人攻擊之前終於穿上了心愛的盔甲。
這一次愉快的旅行讓我體驗了一次真正的一個人上路,身心都放鬆很多,也有了重新審視如今的生活狀態的想法,先是知道“生活在別處”,後又在電視劇裏看到“生活在別處,愛情也在別處”,這一趟讓我那曾經要走遍世界的夢再次清晰了起來,生活真的是在別處吧,愛情嘛,我不知道,它的存在我不置可否,倘若那個被很多女人視若生命的東西真的存在,於我,也只能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老天自有安排,無需苦苦等待。能體會一下“生活在別處”就已經是一大幸事,於我,真的,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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