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名師標準

人活着就得呼吸,呼吸就得用力,用力就得努力,努力就得有果,到底是怎樣的結果,其實與當初的選擇有關,與這個過程中的投入有關,投入的回報與用心程度成正比,當然也與環境的配合諸多因素都有關,有時候這些因素真的會左右這些方向。
        我從小就害怕老師,更害怕我的父親,被打怕了,因爲我的父親就是教師,聽他說過我的爺爺也當過教師也當過校長,還有我的二伯父也當過教師,父輩們很有點傳奇色彩,因爲我爺爺下葬的時候我纔剛滿三歲,已經不記得他的音容了,在父親的書箱中看到過一個照片是爺爺和愛國將領楊虎城的合影,除此之外就是父親的鐵掌了,讓我魂飛魄散的鐵掌。父親是個教師,但不是名師,至少在我的童年是我的天敵。最要命的是我的母親那個時候也和父親結成統一戰線,雖然他們也常常吵架,但是在對付我的態度上出奇的一致,配合完美默契,父親因我作業沒做好或者貪玩而動怒開始鐵掌開練的時候,母親積極配合,用母親的話來說就是得觸及靈魂,這就是他們的教育。是謂之,棍棒下面出秀才。在這個理論下,我當時幾乎是完整的理解了絕望是什麼。好在我姐能偷偷救我,比如,父親考我九九乘法表時候,她就在屋子外大聲的背這些內容,給我提醒。放學後她跑到我們教室來爲我記作業題,很感謝我姐,讓我的童年不算沒見到陽光。但是這些元素和我從教步上講壇,怎麼也扯不上關係吧,或許抉擇與頓悟有關。
        我的二伯父是個很有傳奇色彩的人,他留給我的記憶很多,但是他離世時候簡單的靈堂前只有一張小小的一寸黑白照片,或許這就算他的遺像了,這個小小的照片上,一個年輕英俊的,英姿颯爽的軍官,這是他在黃埔三期畢業時的照片,據統戰部來主持追悼會的人說他的照片就這兩張,一張是用在證件上一張留存自己了。他生前做過很多大事,他在國軍擔任的都是文職,在解放前平津戰役時他們那一軍的一個代理師長,後來全軍投誠起義,配合共軍完成平津戰役而結束內戰。後來他回到原籍當了教師,他孓然一生書法字畫是他的唯一愛好,他待人寬和,特別喜歡孩子。所以即便是我們這些小孩子怎麼翻動他的書籍紙筆,亂塗亂畫他都不氣惱,還樂呵呵給我們教九宮畫法,練寫毛筆字,我們的塗鴉他都不願意去清理,還很喜歡似的。我父親週六從學校回來總帶着點吃的和我去看望二伯父,他們大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話題總是學校的內容,我在這個時候總是開溜,爬牆上樹,就差上房揭瓦,從上向下看他們聊天了。
       父親的嚴厲似乎只是我的天敵,他的學生們超級喜歡他,有兩個學生一個是陝西歷史博物館陳列室主任蔡昌林老師,一個是中國人壽保險公司西安分公司的總經理,他們倆曾經開車去我們老家尋找他們三十年前的小學老師,我的父親。而且在我教父親學習用電腦上網瀏覽網頁時候,他學着在百度裏輸入自己的名字,竟然鏈接到好幾個人的博客中去了,其中就有蔡老師的博客。一種難以釋懷的記憶其實終生牽掛的就是當年困難時期父親給他們點滴的關懷,這讓我有點 想法了,愛,可以是這樣,可以是這樣的延伸!
        我入行教育,與這些因素還真的有關,但我真的很不安分,從高校到企業,從國內到國外,這麼樣的能折騰,父母總能放心的放飛我。父母是子女的第一老師,這句話別人都奉爲經典,我的記憶中始終抹不去的是父親的鐵砂掌和母親的教育要觸及靈魂觀念 。雖然有點法西斯的教育方針,這無法阻擋我偷偷抽父親的煙,還偷點給小夥伴們分享,爬牆上房樹上吊猴,打架逃課和小朋友們結夥偷莊稼地裏的西紅柿,這些記憶想想就能讓我嘴角上翹。
        我的教育大事件其實真的不多,在SONY公司自己被外派學習,然後回來給企業做內訓,接待來自東京大學的海外實習生,在RIBM公司,在新加坡JE計算機學院,在西北大學現代學院,西電電子學院,內蒙古大學繼續教育學院,陝西師範大學網絡學院,北大青鳥,中國野馬,鵬程國際,華育國際等等高校和IT培訓機構 ,經歷是人生的一筆財富,這些都是自己書寫的歷史,那些成爲了記憶的往事,常常成爲了回味的材料就想老黃牛的反芻。
        我的生命中有不少值得記憶的老師,有我小學時候的董彩蘭老師,像我媽一樣的老師,語文數學都帶,黑板上的題寫的高了我夠不着,她抱起我填空做題,我因腦膜炎住院後她給我帶着麪包來陪看,我沒法下病牀,她和我媽媽就用便盆爲我接小便,這些記憶始終無法抹去!保留記憶於終生。這就是大愛。
        大愛無疆,這是歷次災難時候的口號,從汶川到舟曲,慘烈場面中讓人最難以擦乾眼角的是一幅幅教室裏的場景。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口號,這句話曾經是我的初中校門進去大禮堂上用水泥鐫刻紅油漆刷過的大字,我的父親曾經是這個學校的校長,或許他也用這樣的標準潛移默化到我的血液中來了。至此,我也回顧汶川地震那天,我在西安交大思源國際大樓的四樓最裏邊的一間教室上課,是ENBM的課程,當教室的燈管和投影機 搖晃不停的時候,我還在安靜的講課演示實驗,當同學提醒我時候,我讓他們安靜,然後開門查看,此時隔壁的教室已經人去房空,探頭看四樓下面交大的游泳池的水波晃動,我回頭疾呼同學們快撤,當有些學生還想帶上電腦和書本時候被我及時阻止,當慌亂和擁擠從教室向走廊延伸時候我讓幾個男生協助我保護女生先撤,我最後一個走出教學大樓的時候,交大門前的興慶路上站滿了人,我的同事和別的班的學生都在樓下,他們說怎麼就打不通我的電話呢?我回答,我上課就沒有帶電話的習慣。事實上已經打不通所有電話了,馬路上的燈柱在晃動,路面在起伏。。。這一切終將回歸平靜,但是記憶已經定格,此後的捐款和獻血中,有人用了我的名字。我無法查證!
       記得還有一次我騎自行車去上課,路上偶遇大雨,想在路邊避雨,因爲上課時間快到了,我徹底成了落湯雞,放在包裏的書都能擰出半杯水,一個我沒有帶過課的高年級的學生偷偷跑出去買了一條毛巾然後回來塞給我,啥話都沒說就跑到他們教室去了。我的身體一下子溫暖了很多,別的老師爲我找了點乾衣服,我去衛生間換了後按時出現在教室上課, 這時候因爲我沒有穿昔日的白襯衣藍領帶,教室裏的同學顯得興奮了不少,此後在QQ上留言中寫道,張老師穿休閒服還是比工裝帥氣,額滴神!
       我用自己的瑣碎去踐行教育的真諦,用感悟之後的理解去完善自身的不足,傳授技術的同時不忘身教勝過言傳的體驗。名師是我的目標,大愛是名師的第一要義。大學可以沒有大樓,沒有大師,但是不能沒有大愛!
       大愛無疆,確實沒有疆界,記得在新加坡JE計算機學院一次上課後的情景,熱帶的氣候大雨隨時不約而至,來去無影。晚上教室裏燈光明亮,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下課都快一個小時了,爲了幫助學生完成實驗項目我忘記了時間,當我們一起興奮的看待實驗結果時候,在一旁的學生說,老師我給大家已經帶來晚飯了,現在可以在教室內一起享用嗎?說這個話的是一個馬來西亞的印度裔同學。我看到他提着兩大兜的盒飯,我們一起在教室裏吃盒飯,回想起來都爽,還有個同學在我的課程結束時候給大家每人分享了一張CD,包括我本人,我聽了這個語音CD後才知道,他完整的記錄下了我上的每一次課的錄音。後來我把那張光盤送給了另外的一個朋友。我只用兩個肩膀扛走了自己的腦袋,當然還有那張能發出聲音的嘴和思想,但是我肯定,愛是留下了。而且一定會蔓延會擴大,我堅信不疑。
        博學爲師,德高爲範。大愛無疆是個標杆。如果能從點滴去履行,用心去體驗,我能區別和判斷自己和社會的價值取向,上週聽取西電李立教授的一場報告會,我也深深的被感動了,感悟到知識的力量和人格的宏大,李教授的言辭和頓容感染在坐的數百教師,我想這就是名師的魅力,我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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