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疏遠,是對你最好的成全

一種相思花自漂零/窗前清冷月光灑下對你的思量/兩處消愁一杯苦酒/回憶裏夢中的燈火闌珊/三秋寥寥的言語寄語/舉杯說下最後的結局/但願人長久 回憶裏你我驀然回首

如果不曾回憶,我會不會又再次思念你;如果他們不曾提及,你又將怎樣回憶我——

                                【一】

再次見到他是在大二的同學聚會上,我和姍姍在聊着大學裏或許美好的相遇,或許不堪回首的遭遇。我話還沒有講完,姍姍便把話題岔開,用手指戳着我的手臂。

“他也來了。你要不要去和他說說話,至少把當年沒有和他說出口的話說明白了。“

“不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想再追究了。更何況都一年過去了。”誰也不敢保證時間會賦予某個他以怎樣的故事上演。

在感情方面,我是個軟弱的人。 不去主動表達,遇到委屈的事情,習慣了自己默默承受,只是在無法承擔時再將情緒爆發,卻無意中將身邊最親近的人傷害。

“因爲你自己習慣了將自己和別人照顧的很好,所有你根本就不給其他人保護你和接近你的機會。你,知道嗎,曾經——我喜歡過你。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這是他在同學聚會上,在我們又將各奔東西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天的天,很黑很冷。我想要使勁抓住一些東西,可是很黑啊,我什麼也抓不到,甚至捕捉不到任何可能感知的方向。只有耳邊的風一直呼嘯着,刮在臉上,很冷冽很疼,到最後沒有知覺——

往常的班車一直都沒有準時過,今天晚上的卻出奇的準時。

可是,此刻的我不想上車,不想出發去另外一個目的地。在沒有他的地方,難道我不該是已經習慣了嗎?錯過了一輛又一輛的班車,在晚上十點半時我終於登上回家的路。那條路,應該已經佈滿痕跡和傷感吧。

                                【二】

一直覺得夏天是個悲喜交加的季節,浪漫又瘋狂,離別而傷感,充實且充滿希望。

雲端的彩霞隨性的變換着各種模樣,那些不知名的鳥兒在低低的空中飛着,綠意灑滿了街道兩旁的愜意,日子照樣很舒適。

房間裏的風扇吹出涼涼的風,不是悶熱,窗外的蟬鳴很是清晰,夏日裏的樟樹最是讓人歡喜。又到了你最喜歡的季節,此刻的你還好嗎?

日記本的扉頁還是我們離別那天的心情,“從今往後,雨天還是晴天,夏日還是寒冬,我一個人照樣可以很精彩吧,祝你畢業季快樂。”

那本小清新的日記本里裝滿了我整個思念你的點點滴滴,操場上,食堂的過道里,教室裏,老師辦公室裏,那個每到體育課就去買各種零食的超市,那段至今最懷念的校門到教室的200米路程。

耳機裏面的歌一直在迴盪着,把它調到最大音量,自我麻痹,如果可以,我想要身邊再次和我合唱的那個人能有你的參與。你願意嗎?

人這一輩子,無論是喜歡過還是被喜歡過,都是幸運的。曾經的小單純是整個青春中最純粹的色彩。那時候喜歡過的歌,每每再次無意中響起那個旋律,都會莫名戳中自己,撒碎的記憶再次在陽光底下變得乾淨又破裂,從前的所有在懷念裏變得脆弱而敏感啊。

                                【三】

我一直相信愛情一直都在,只是,他貌似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可以不無保留着祝福你日後遇到的小確幸,曾經心動過卻也錯過了,是不是就再難找到另外一個可以掏心掏肺的人了呢?

那是個很溫暖的春天,我們都穿着暖色的毛衣,套着很俗氣的校服,抱着一摞書,從行政樓跑到教室。柳絮漫天飛揚,空氣中有一種甜甜的香氣,樟樹葉子很是嫩綠。春天的確是個曖昧的季節。

你不愛說話,很沉默,很喜歡一到下午放課後就跑到體育場打籃球。你學習很好但上課卻從來不在頻道,英語課上寫數學,數學課上寫語文,語文課上寫物理化,不“認真”卻從來不輸過。有時候故意回頭看一眼,秋日的風吹動着你的髮絲,陽光晃動了我的眼,那片風也吹亂了我的心。

少女時期的夢是單純的,學生時代的愛情是藍色的,青春來往裏有個乾淨又優秀的男生走過,曾經的記憶中貌似喝了一碗相思的酒,醞釀了離別的愁。

爲了看一眼,故意選一條遠的路回家,一路上都是你打籃球進籃的畫面;買了兩瓶水,一瓶給自己,一瓶想要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零食,在教室互相傳着吃,而你的搖頭卻涼透了我的心;想要和你之間的距離少一點,再少一點,我努力把自己的成績一點一點的提高,100-110-120-145,只是,高考我還是輸給了現實啊。

暗戀的確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默默承受着喜歡裏的憂傷卻面不改色,就好像一根雪糕,嚐了一口上了癮,你想要好好保護她,可心裏的歡喜藏不住啊,一點一點融化的只有自己,到最後只剩一根棍子孤零零。

愛得卑微終究會受傷,後來就學會用微笑來代替眼淚,拾起掉落的塵埃,把最美的期待留給未來。

“我喜歡你的溫柔,欣賞你的文采,也喜歡你的努力和堅持。如果不是他們告訴我,我至今都不會知道你的心思,謝謝你。祝你幸福。”

這是你最後發給我的一條微信,我該歡喜還是覺得自己幸運或者悲哀呢?曾經堅持這麼多年喜歡的事情,終究是放下了。又是一年你最喜歡的夏季,還是祝你和她也幸福。

默默跟在你身後,不是什麼好習慣。

該成全你的模樣,從此不去計較春夏秋冬,不去思量你的溫柔和體貼。

淚流滿面放手對從前說抱歉,對你的疏遠,是我對你最後的成全,原諒我沒有堅持到抓住最後的幸福。

此刻寫字檯前的電腦一直閃爍着,播放器裏的音樂響了一上午。此時擡頭的我,在另一個城市,這裏很熱,還是夏天的溫度,沒有漫天紛飛的楓葉,藍天白雲,綠樹沙灘,還有甜甜的清補涼。

我想,筆記本里的首頁應該已經泛黃了吧——

回憶裏夢中的燈火闌珊,三秋寥寥的言語寄語,舉杯說下最後的結局,但願人長久,回憶裏你我驀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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