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用我的一生還你,可好?(5驚變)


林藝第二天一早就又趕回了公司,見到汪陽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好想你!雖然只有一天,但感覺過了一個世紀!”
汪陽緊緊的抱着她,“我也想你。”
鬆開手,看着眼前這個動人的姑娘,他眼裏有期待。

“爸爸同意我們交往了,並邀請你上我們家坐客,他想要見見你。”林藝一臉燦爛的笑容,開心的對着汪陽說着。
直到這一刻,汪陽心裏面的大石才重重的落下。
“謝謝你,爲我,爲我們付出的一切。”

當汪陽走進林藝家的大門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因爲母親的手術終於完成了,並且恢復得還不錯,汪陽才放心的去到林藝的家。

進門的時候,林藝的父母已經等候多時。汪陽禮貌的叫了聲叔叔阿姨,這是第一次與林藝的父親見面,林藝的母親依然是那樣的端莊精緻,這一次臉上的笑容讓汪陽覺得溫暖了許多。

被迎進客廳,林藝的爸爸邊走邊說,
“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啊,真是有緣。”
“真的嗎?是怎麼樣的一個朋友?”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朋友了,你是哪裏人?”
“我祖籍是崗市的,後來一家人隨父親去到了雲市,在那裏住了下來。
“哦,你爸爸做什麼工作的?”
“我爸爸生前是一個工地的建築工人,我媽媽帶着我長大。”
“哦,不好意思,可以問下你父親是怎麼過世的嗎?”
“我媽告訴我,我爸是在工地上,救他當時的老闆然後不小心墜樓身亡的。在我心裏是個英雄吧,只是死得太早,我媽把我帶大很辛苦。”

林澤毅聽到這裏,拿着茶杯的手有點顫抖,有些激動的問道: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我爸爸叫汪建國。”
“咣檔”一聲,林澤毅手上的茶杯一下子掉到大理石地板上摔了個粉碎。林藝的母親在邊上也是一臉慘白。

汪陽詫異的看着林藝的父母,一臉疑問。
林澤毅穩了穩情緒緩緩道出:
“孩子,我就是你父親當年救下的人,我找了你們母子二十年了!”

汪陽刷的便站了起來,身體因爲呼吸的急促而抖動着,盯着林澤毅的雙眼好似要噴出火來。他不知道說什麼,突如其來的轉變除了讓他腦子一片空白之外,只留有憤怒。這二十年,他們母子的生活,因爲眼前這個男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澤毅按下他的雙肩,沉重的說道:“不管你想說什麼,先坐下來聽我把話說完。”

“二十年前,我剛進入建築行業,你爸在的那個工地項目也是我的第一個項目。因爲沒有經驗,到後期各種拖欠款造成資金短缺,四處都是追債的人,林藝和她媽媽整天東躲西藏。

我拼了全力還是缺最後的三十萬。眼看到了年底,工地工人的工資發不出來,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覺得我是個失敗的人,我對不起她們母女。我想到了死。我希望我死了,那些追債的人就可以放過她們。於是我到工地去爬到了最頂層,我想從上面跳下來,一了百了。

在我準備跳下去的時候,林藝他們母女卻趕到了工地,她們的呼喚瞬間讓我崩潰,我不想死,可我要是不死,她們母女倆怎麼活?只有我跳下去,她們纔有出路!

就在我毅然決然的打算跳下去的時候,有一個工人從一堆討要工錢的工人中衝了過來,將我拉住,拼命的往平臺的另一邊扯。可是這個建設中的樓臺,在我們的拉扯中搖晃起來。

那個工人比我更瞭解當時的危機現狀,他吼了我一聲,將我甩了過去。但由於用力過猛,他失去了平衡,從高架上掉了下去。我伸手想拉他一把,但是沒拉住,眼睜睜看着他落在了血泊裏。

那一刻,我真實的感受到了死亡,如果不是他,那個在地上的人應該是我!我徹底的明白了,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我不該用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我要好好的活着。”

林澤毅看着面前紅着雙眼的汪陽,低下頭接着說道:
“後來我不要命的工作掙錢,終於把所有的欠債還完,並且生意越做越順,越做越好。我知道我這一切都是那個工人給的。

爲了感謝,也是愧疚,我想找到他的家人給予一些經濟補償或者幫助。但我幾經打聽,他的老婆帶着孩子離開了這個城市,蹤際渺茫,直到今天,讓我見到了你!感謝蒼天,讓我有一個機會,可以跟你說一聲,謝謝,對不起!”

汪陽雙手握成了拳頭,脖子青筋暴起,他在極力的刻制着自己,他想起過去父親在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雖然清貧一點,但是很快樂,有吃有穿,有學上。但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切都變了!

他甩開肩上林澤毅的手,吼道:“你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改變過去二十年發生的一切嗎?!你知道我跟我媽經歷了什麼嗎?!父親走了以後,我跟我媽沒有了經濟來源,當初欠下的工資並沒有及時補下來,如果我跟我媽依然留在那裏,會被活活餓死,我媽帶着我離開了工地,到了另一個城市。

白天她像男人一樣在工地工作,晚上還要去餐館給人洗刷盤子,冬天的時候,連件像樣的棉衣都買不起,因爲她要省下來給我交學費。

那時候我媽每天就吃一頓飯,菜都是從菜場裏面撿的別人不要的菜。我除了上學還要撿瓶子撿垃圾,我在同學面前擡不起頭,即便這樣,我依然交不上學費。

我媽爲了我偷偷的去賣過兩次血,有一次直接暈倒在工地上。從那以後,我就跟我媽說我不要上學了。如果沒有我媽,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就真的沒有了。我休學了以後,我們的生活才慢慢好一點,可是我媽卻因爲之前的過度勞累,加上飲食不規律,患上了胃癌!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你,因爲你的懦弱和不負責任,你覺得你的錢可以幫我買回我爸嗎?能買回我媽的健康嗎?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對不起?!”

汪陽看着這滿室的華麗,恨恨的說了一句,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轉身走出了大門。

林藝邁腳就想追出去,母親一把拉住了她,“你讓他靜一靜吧,他一時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看着汪陽越走越遠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林藝擔憂,着急,卻又無能爲力。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汪陽走得很快,他眼前總是會出現林藝和過世父親的臉,相互交替,他覺得頭很疼,好像要炸開了一樣。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他居然走了不到10分鐘就到達到了酒店。

柔軟的地毯,暖黃的燈光,溫熱的浴水,汪陽將自己整個身體都包裹在這樣的柔和中,希望給自己一些安慰。打從父親走後,一向都冷靜的他,很少有什麼事情會讓他再失控的。

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希望是個夢,這樣他可以和林藝繼續美好的走下去,但是現在一想到林藝的父親,他就會想到自己的父親,想到自己和母親二十年來的經歷。他痛苦的將頭,再次完全縮進了浴缸的水裏面,那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讓他有短暫的脫離感。

一直到浴缸裏的水,冷得再也呆不住,他站起身,裹上浴巾,都沒有耐心擦乾水,就走到了臥室的牀上,再裹上那雪白的被子,將自己交給了這個靜寂的空間。

汪陽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林藝,這一夜他想要睡去,想要忘記,但是直到天色見亮也沒有睡着,看了看錶,早上五點半。

他起身,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原本計劃呆三天的,看樣子是不行了。汪陽拖着行李箱,直奔前臺。意外看到在酒店大廳沙發上睡着的林藝。

汪陽遲疑了下,遠遠的看着她,睡着的姿勢並不舒服,一隻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撐着頭,眉頭的結依然留在原處,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怕她着涼,想走過去給她蓋點東西,又害怕將她驚醒,想想還是算了,他現在不想面對她。

“您好,我要退房,703號。”說完汪陽把房卡和身份證遞了過去。
“好的,您稍等。”前臺熟練的露出了一個專業的笑容。

此刻的酒店非常安靜,汪陽爲了不吵醒林藝已經壓低了嗓音,可是他的聲音,對林藝來說,已然就是一個鬧鐘,不管他壓得多低也無繼於事。

林藝睜開了眼睛,背挺着直直,揉了揉眼睛,便看見拉着行李站在前臺的汪陽。她原本就沒敢睡死,她怕的就是他像現在這樣,不說一句的就走開。

母親昨天雖然攔住了她,她沒有追出來,但是她不放心,晚上就過來了酒店。她不敢去打擾他,於是在大堂的沙發上守着,只是到最後實在熬不下去了,才眯了會兒。

“汪陽!別走!”林藝站起身快速走了過去,按着汪陽的箱子說道。
“林藝,給我點時間好嗎?別逼我。”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不要離開你!”林藝緊張得像個孩子,任性的又拉起了汪陽的手。

看着這樣的林藝,汪陽低下了頭,掙開了被林藝拉着的手。他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說什麼。推着來時的行李箱,汪陽走出了酒店,林藝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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