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2-16 或許我們都有選擇,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

01/

A小姐坐在宴席間,身邊是幾年不見的大學同學,a小姐有些侷促,不是因爲三星級飯店的椅子是在附近傢俱城批發的廢料椅。

飯桌上瀰漫着酒香飯香,面前的酒杯倒映出a小姐不安的臉頰。

A小姐不安的撫摸着袖前的鈕釦,她感覺自己像是剛端上桌的大蝦,四腳朝天,周圍是一副副精緻刀叉準備對着她剖心挖肺,一窺內心的人。

在關於人類繁衍和種羣延續這種不痛不癢的問題上,已經有不下十個人問過a小姐了,彷彿狗仔隊隨時跟進他的進展情況。

但a小姐毫無進展,依然持續着單身。

A小姐穿着今年流行款的針織毛衣,搭在椅子背後的是衣櫃裏精挑細選的黑色風衣,束身的飄帶將a小姐玲瓏的身材凸顯。

而大部分同學都是便裝出席,普通的羽絨服,毛衣。

分明只是畢業五年,同學羣裏的對話零零碎碎,每次打開羣彷彿是推開記憶的門扉,回到那熱鬧的宿舍,瀰漫着荷爾蒙和求知氣息的大學校園。

但時間還是帶走了什麼,直到今天a小姐才醒悟。

02/

當年a小姐的舍長走了過來,舍長穿着華麗的婚紗,當年那個帶領女生在聚會上大殺四方的大姐大,已經變成了溫婉的人婦,除了她對賓客敬酒時一飲而盡的豪放。

舍長拍着a小姐的肩膀,笑着招呼a小姐。

舍長說道:“我知道你不能喝,今天你就喝果汁!”

a小姐的確不能喝,當年的自己是滴酒不沾的,抱着一杯果汁看着聚會中心地帶的同學們羣魔亂舞,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當舍長端起酒杯的時候,A小姐卻說道:“工作這麼多年,喝酒肯定會的,再說今天是你的婚禮!”

a小姐將酒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激烈狂躁的液體流入喉間,撕裂者喉管,肺腑,還有那些曾經的記憶。

舍長驚訝的看着,當a小姐全部喝完,臉上迅速染上了紅暈,舍長嘴角上揚,對着a小姐又是一飲而盡。

舍長再次拍了拍a小姐的肩膀,a小姐也對舍長勉強笑着,一隻手支撐着身體不要倒下。

舍長移步招呼別的同學,a小姐頹然的坐下。

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回憶起當年第一次見面,每個人在a小姐印象裏清晰的像是顏料盤的純色,但此時有人打翻了顏料盤,所有顏色混合,浸染,最後混合成一種顏色。

03/

今天是舍長和班長的婚禮,這次婚禮班長召來班級裏一半多的人,這次即是婚禮又是同學聚會。

席間,A小姐心裏有股無法言說的不安,這股不安不是因爲當年的同學大多已經嫁做人婦,也不是自己的好友大多都抱着孩子坐在席間,不是因爲沒有人和自己聊新出的專輯,最新的電影,積澱在a小姐心中的只是一種疲憊的不安。

A小姐有股在奔跑中落後的感覺,那些在道路上歡笑着同行的夥伴在漸行漸遠,直到自己再也無法看清。

a小姐將酒杯放下,身旁是自己當年的閨蜜,此時的她正抱着幾個月大的嬰兒,閨蜜臉上洋溢着母親的溫柔微笑。

A小姐盯着嬰兒的臉頰,那張柔嫩的臉頰可以喚起大多數女性的母性本能,唯獨無法喚醒a小姐的。

a小姐看了一會便放棄了去接受一個孩子,這比接受一個人進入自己的生活還要困難。

a小姐將酒杯放下,但放不下的疲憊感浸染着自己。

“我早知道在畢業後立刻買房!”

“班上的領導來視察,我忘記穿工作裝他居然罵了我一頓!”

“我在考慮和男朋友去大城市發展!”

“我或許該去讀研,但是家裏又不允許!”

生活是柴米油鹽,a小姐卻似乎對它們過敏。


04/

一位女同學忽然將換題丟給了a小姐,笑着問道:“你在哪裏高就啊!”

a小姐卻如驚慌失措的小動物,瞪着驚恐的眼睛看着女同學,回道:“還在之前的地方上班!”

“這麼多年的,該換了吧,教小孩子唱歌跳舞有什麼好的,又賺不到錢,不如考個教師編制,多輕鬆,工資還是一樣,聽說學校裏的男老師都很帥呢!”

a小姐點了點頭,她接不下去了,低頭看着杯子裏的果汁,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個習慣從大學時代就有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在想。

耳邊還是盤旋着絮絮叨叨,a小姐無奈的撇過目光,她和烤盤上的大蝦四目相對,a小姐此時才發現,面前的大蝦已經被開膛破肚,面目全非。

時間改變了每個人,唯獨落下了a小姐。


---END---

文案|青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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