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吃與癡

今天北京迎來了今年的最低溫。大家有沒有好好保暖呢。我已經把我過冬最厚的衣服都拿出來了,雪地靴、高領毛衣、過膝羽絨服、毛線帽、棉手套。只要這身行頭一上,就再也沒了靈動和優雅,甚至連走路帶風的帥氣也消失殆盡了,面對未來還有半個月才真正進入需要考驗的一九到九九,一臉的不知所措。

今年說是冷的快,可家裏、商場、地鐵的暖氣給的很足。甚至五環外的城郊暖氣也夠的。或許是去年人民羣衆對於防霾降暖的措施表達了不滿,今年供暖很感人。

雖說今天已經零下8度了,可是離冬味兒,還差得遠呢。我記憶裏的冬天,是地上的積水結成小薄冰,走在上面吱吱地響;是一張嘴就呼出白騰騰的哈氣,把眼裏的道路模糊;是凍得通紅的耳朵和有點村紅的小臉蛋,是把冰涼涼的手交叉揣起來,或是一股腦地放入做夢貓咪的肚皮下。

這麼說起來,我還真是有點喜歡冬天。

冬天是最有幸福感的季節。

這樣的幸福感來源於強烈的反差,雖說酷熱夏日捧一盆脆瓤西瓜也很幸福,但那種幸福是爽,春日、秋日的幸福來自於舒適的風,這種幸福是宜。只有冬日,它又凌冽、又殘酷,它冷的讓你想逃,想趕緊逃到那可愛的人兒的暖暖懷抱。

另一種冬日的幸福感,來自於吃。似乎食物一到冬天,就變得特別好吃,所以人也在冬天更熱衷於吃這件事。我在冬天喜歡的食物,是衚衕裏的銅鍋涮肉、街邊的麻辣燙小攤,媽媽做的剛出鍋的餃子。

在北京生長20多年,對涮肉是有着挺深的情結。四川重慶的辣火鍋像那裏人的性格潑辣豪爽,而涮肉也有着地域特徵,暖而實在。熱氣從銅鍋內滾滾騰昇,羊肉不小心碰到鍋壁發出滋滋聲,七上八下的毛肚筋斗得恰到好處,麻醬的香伴着熟芝麻、醬豆腐、白糖、韭菜花、花生碎的講究...還有剛出鍋的烤得酥香的小燒餅和冰鎮酸梅湯,絕配。

街邊的小攤就像野草一樣頑強而茂盛地生長着。他們集中在芍藥居一帶,一般以鐵板燒爲主,自帶可移動設備三輪車。有一次我路過,恰逢城管檢查,小攤們前腳還在刷醬,後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得知,他們是在買烤串的羣衆掩護下躲到了小區裏。一邊張望城管動態一邊還不忘吆喝招攬,有意思極了。

而我更喜歡那種小門臉裏面的麻辣燙。那種只有小時候纔會有的味道最近竟出現在我家附近的小區裏,遠遠飄香。越是天冷,就越是擁滿了人,有學生,也有上班族。我常吃的“菜品”是魚豆腐、鵪鶉蛋、海帶、蘿蔔、素毛肚和魔芋絲。每次只吃3串就剛剛好,還留有下次再光顧的念想。今天也毫不例外,吃了三串,旁邊的兩個小姑娘凍得直流鼻涕卻依舊吃得樂此不疲。當我好奇這麻辣小攤究竟是有怎樣大的魔力時,嘴脣上的辣油還未待擦乾就凝固上了,又不由得舔了一下。

說起冬天,就會想到冬至,想到冬至就會想起餃子。說是冬至不吃餃子就會凍掉耳朵,所以要把這個“耳朵”吃進肚子裏。好可怕的傳說。我不愛吃飯店的餃子,不僅塊大,皮兒又厚又硬,而家裏的餃子,小巧、又暖和又軟和。媽媽常做的餡是,葷香餡、韭菜雞蛋、豬肉白菜、芹菜等,我覺得還是豬肉白菜餡最香。一盤餃子,吃之前需要晃晃盤子以防粘鍋,再配一小蝶醬油醋和蒜末,就足夠吃得幸福。

最近開始嘗試自己搬離父母出去住,有些體會等下次再成文分享。中國的親子關係有時候真的是需要些距離,纔會更懂感恩和珍惜。就像我回家住的這兩天,頓頓好吃好招待,受到了近五年以來的最高待遇,也彷彿像回到了小時候,看到童年的自己是如何被愛包圍。這份愛,需要被成年後的自己看到。

對冬天筆芯,對美食筆芯,對粑粑麻麻筆芯,對調皮的小米粒兒筆芯。這個冬天有你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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