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作家身體健康堪憂內幕 玩命寫作自覺還是自虐

希望真正的作家別忙壞了身體;僞作家實在不行了,就別再撐了。紙包不住火,人不是工作的機器。

看了下面的內容大致解答了我的困惑:爲啥那麼多作家不顧身體健康,也要作死的寫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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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本報推出了“作家熬成‘坐’家,中國文壇滿地病人”的報道,在讀者中引起了強烈反響。很多讀者發起疑問:既然大多數作家身體不好,健康堪憂,那麼爲什麼他們還要堅持寫作?他們堅持寫作的目的究竟是爲什麼?

  寫作本身是充滿悖論的生活方式。

  餘秋雨認爲寫作連接着健康的生命,“在健康不佳的情況下有文學作伴應該是一種智慧的生存方式。”遲子建從寫作走出失去摯愛丈夫的悲痛,當《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寫完後,她說自己“放下了一段痛苦的經歷”。史鐵生在寫作中找到了生命的意義,他坦言,“寫作是爲了不至於自殺,也是要爲活着找到可靠的理由。”

  而在另一方面,寫作又在摧毀創作者的健康,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路遙留下《平凡的世界》因病而早逝,他的身體在寫作過程中每況愈下,甚至醫生都讓他停止創作休息一年。而作家因爲寫作生病住院的事例更是不勝枚舉,有的身體出了問題,有的精神處於焦慮之中。玩命寫作的作家不少,即便是名作家,也在創作中付出了健康的代價。

  A

  寫作動機

  曝露真相

  爲生存而寫作

  依靠版稅生活,僅僅是著名作家和暢銷書作家的待遇,對一般作家而言,謀生還需通過其他渠道,比如當翻譯、老師等。

  人民文學出版社社長潘凱雄透露了一個數據,每年全國出版的小說大概有1200部,但有一半都是不在市場流通,“而剩下的一半,銷量能達到1萬冊的也非常少。”潘凱雄所言不在市場流通的出版物,指的基本上就是自費出版的小說,因爲自己掏錢出版,出版社不管發行,他們耗費時間完成的作品的財富回報是負數。

  這樣的情況在全球都是如此,依靠版稅生活僅僅是著名作家和暢銷書作家的待遇,對一般作家而言,謀生還需通過其他渠道,比如當翻譯、老師等。電影《2012》男主角是一位作家,儘管認爲自己的作品非常好,但怎奈賣不出去,他必須要給富翁開車才能生活下去,這也是普通作家的生活寫照,就算是暢銷書作家斯蒂芬·金,當年出小說的時候,家裏連電話費都交不起。

  爲金錢而寫作

  23歲的浙江女孩包青春,一年多時間,寫了6部網絡小說,多達300萬字,點擊率衝破2000多萬次,月收入一萬多元。

  儘管從經濟角度考慮,寫作本身性價比很差,但在另外一個方面,在網絡時代,這也是一個沒有門檻或者低門檻的行業,不需要你是碩士、博士文憑,只要你有想法就可以在網上去寫。而實際上,和傳統作家相比,網絡寫手的寫作基本都是以傷害健康爲代價的。23歲的浙江女孩包青春,一年多時間,寫了6部網絡小說,多達300萬字,點擊率衝破2000多萬次,月收入一萬多元,成爲一家文學網站最高級別的簽約作者,但今年年初卻被醫生宣告患了肺癌晚期。

  幾乎每個網絡寫手都得面對這個現實,必須傷害健康才能在網絡上獲得生存,這個生存的基本條件就是,每天一萬字的寫作量,內容要能吸引網友。對網絡作家來說,100萬字的小說是最基本的標準,好的網絡寫手的作品動輒500萬字以上。起點中文網的韓浩月說,一天不更新,網友就會抗議,甚至拋棄你:“他們就算要休息,手裏也要攢個幾萬字的內容才行,不然停幾天點擊率一下就沒了。”

  但不健康基本是網絡寫手的共同遭遇,網絡寫手西來表示,“現在的網絡寫手,隨便一查都是肩周炎,腸道不好,視力不好,還有更嚴重的……我的腰有一陣不太好,我身邊有一個寫手痔瘡很嚴重,這都是在電腦前坐得太久的緣故。”西來搏命寫作曾經一年沒有曬過幾天太陽,半個月只出門一次。當年通過網絡小說成名的慕容雪村說,現在網絡作家的寫作目的性和商業性非常強,寫作目的就是出名賺錢。利潤、收益讓寫作變成某種意義上的體力勞動,而這背後的代價是,寫作透支着作者的青春和生命。

  對於像韓寒、郭敬明這樣的暢銷書作家,他們的生活狀態也並不健康,郭敬明經常會透露自己某天工作又熬了個通宵,他自己也習慣於工作狂的狀態。而韓寒也是常常熬夜,打遊戲、看電影,他的博客很多都是凌晨寫的,有時候是凌晨2點,有時候是凌晨4點。

  爲名氣而寫作

  閻連科說:創作過程不是出版本身帶來的緊迫感和壓力,而是自己與自己的戰鬥,這種壓力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給的。寫作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網絡作者寫作目的性很明確,就是通過點擊賺錢,而對已經成名的主流文學作家來說,錢或許不是最主要的。賈平凹的字畫一幅就是幾萬元,但他這幾年作品不斷,也是爲了證明自己在文壇的創作水準,也正因爲此,賈平凹在新作《古爐》的創作中才會覺得焦慮。

  閻連科曾這樣來解釋爲什麼一個已經功成名就的作家會在創作中不斷折騰自己,“創作過程不是出版本身帶來的緊迫感和壓力,而是自己與自己的戰鬥,因爲每一個作家都希望這一部小說和上一部小說不一樣,和別人的不一樣,這種壓力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給的。寫作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不但有身體上的損耗,還有作家對生命、歷史痛苦的思考而又無法逃避所帶來的心神的損耗。”

  麥家在創作《風聲》的時候,不止一次表示,這次小說的寫作是一次瘋狂的經歷,他累得都想抽自己的耳光。“我覺得寫作對我來說就像吸毒,一切都在不言中,失控了,苦和樂都已經不在了,在的就是一種狀態。這肯定不是一個健康的生命的狀態,所以下一步我要強制不寫了,因爲我覺得生命比寫作重要———我十三歲的兒子都知道這個道理,經常這樣教育我。”

  爲功利而寫作

  石康:“我開捷達的時候姑娘就不愛坐,現在開了奔馳就有姑娘愛坐。如果賺夠以後的生活費,就不再考慮功利目的。”

  而對於年輕一點的70後、80後作家,他們則還要考慮作品的商業價值。石康去年年底靠《奮鬥》續篇拿到千萬元,他不斷向媒體披露自己的經驗,對他而言,通過好的作品來賺錢沒什麼不對,“我開捷達的時候姑娘就不愛坐,現在開了奔馳就有姑娘愛坐。”但他也表示,如果賺夠以後的生活費,就不再考慮功利目的,“寫一些純個人的文學書,不關注市場,有人讀我就很謝謝他。”

  另一位出版人蔣一談在書博會上推出了自己的作品《魯迅的鬍子》,這是純粹的寫作,他有自己的公司,不差錢,他甚至不介意告訴記者,這本書的首印只有5000冊,“人到四十,更想關注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當然,不爲金錢寫作的狀態是很享受的。”

  作家的生活

  要靠女人

  當作家難 當作家的妻子更難

  當作家難,當作家的妻子更不容易,作家長期伏案,創作中精神亢奮而敏感,生活難言規律。

  麥家老婆承擔一切家務

  麥家曾在自己的散文隨筆集《捕風者說》中特別提到自己的妻子,麥家在外的形象一直是比較溫和和謙讓的,而在家裏則喜歡對妻子黃尹大呼小叫。剛開始黃尹還忍着,後來忍不下去了,也跟麥家對着幹,麥家說自己有個“反動思想”,夫妻之間要學會吵架,不會吵架的夫妻是危險的。

  麥家雖然是宅男,但悶待在家裏的他並不怎麼做家務,廚房更是很少進,這些事情都放在黃尹身上了,包括從成都搬家到杭州,大小事情都是黃尹忙乎,而麥家整天待在賓館寫作,根本不管這些事情。而黃尹也不指望這方面麥家能幫上自己,因爲如果讓他來做,不但幫不了忙,反而是添亂。不過,也因爲有妻子操持着這一切,麥家纔可以心無旁騖地進行文學創作,剛到杭州的時候,因爲臨時居住的房子太小,爲了不影響麥家寫作,黃尹甚至都不看電視。這次麥家生病能很快康復,也是和家人細緻的照顧分不開。

  王蒙過馬路都要妻子指導

  一般作家的妻子都比較低調,不愛直面公衆,作家王蒙的妻子方蕤算是破了次例,她幾年前還專門出書來披露與王蒙的故事,讓大家瞭解到,這樣一個大作家,要不是有一個賢惠的妻子,他的生活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搞不好還有生命危險。方蕤說,“王蒙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時常衣帽不整,往往一個褲腿長,一個褲腿短,而且不知問題發生在哪裏。每每他在臨出家門時,我都要提醒他拔出別在鞋裏的褲角,我若是少說一句,他就這樣參加活動去了。對我來說,王蒙永遠是一個需要照顧和寬容的一塌糊塗的呆子。連他過馬路的姿勢我都覺得拙笨萬分,幾乎是瞪着眼向疾駛而來的車輛走去,害得我連連指導。我不能想象,沒有我的時候他如何能安全地穿過馬路而沒有滾到輪子下面。”

  本組稿件採寫 本報記者 蔣慶

  作家聲音

  玩命寫作

  “藉口”充分

  就作家爲什麼玩命寫作,昨日記者也採訪了一些作家。讓我們來聽聽他們的聲音。

  賈平凹:

  病牀上寫作想像力豐富

  賈平凹還記得他在病中完成的《太白山記》,“你一個人躺在牀上的時候,你無奈,覺得自己很脆弱,很渺小,傷感的東西就出來了。多病必然多愁。我是一個寫作者,這種情緒必然就會帶到寫作中。我寫《太白山記》那一組短小說,基本上在病牀上寫的,肝病一發作,打幾天點滴就可穩定,那時候想像力豐富,盡是奇思妙想。《太白山記》就想把一些虛東西實寫出來,把意念的東西以實景寫出來。我是喜歡那一組文章的。病使我變得軟弱,但內心又特別敏感……一個作家如果沒有經歷過挫折,沒一些人生遭遇上的波折,沒有一些讓他絕望的事出現,他的作品很難達到比較深刻。”

  史鐵生:

  寫作延續着我的生命

  疾病的磨難對史鐵生創作的影響更是顯而易見,寫作對於史鐵生而言,還有更大的意義,“寫作是爲了不自殺。我從21歲雙腿殘疾的那天,就開始寫作。我感到很幸運,在我21歲雙腿癱瘓時,我心想,人生這盤棋怕是要下到這裏了,寫作及時找到了我,並延續着我的生命。”因爲身體的原因,史鐵生的文字更多是思辨,他的遭遇令他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感觸命運,“有位哲人說,命運就是一出人間戲劇,角色是不可調換的。當我的雙腿和兩個腎都被拿走的時候,我的身體失靈了。宿命是存在的,人力不可爲之,我覺得活着就是你對生命有疑問,對生活有疑難。但是關鍵在於是一種面對人生的態度。”

  阿來:

  病中閱讀有全新的體會和感悟

  偶爾的疾病也會給作家一個“讓靈魂跟上腳步”的機會,作家阿來去年冬天因病住院,住在醫院裏,時間突然多了起來,病痛使時間變得特別漫長。“特別是夜,沒有盡頭。好像朝陽破雲而出的時刻永遠不會降臨,世界從此陷入了黑暗。也許,多病的作家寫出綿長作品的原因就在於此。”在治療的過程中,阿來選擇與閱讀相伴,安靜的閱讀,和特殊的閱讀環境,讓阿來發現,那些熟悉的書籍在重新閱讀之下,有了全新的體會和感悟。

  網友支招

  《作家熬成“坐”家,中國文壇滿地病人》引起衆多網友舌戰,除了對爲了寫作拼命的作家們表示敬意,不少網友給他們提出健康的寫作方法。

  網友彼岸玫瑰:這隻能說明這些“作家”本身行爲習慣的不健康。看看村上春樹,每天晚上十點睡覺,早上五點起牀,堅持長跑幾十年,六十歲還要參加“鐵人”賽,難道他們認爲自己的寫作激情和水平能超越村上不成?

  網友苛樂:希望真正的作家別忙壞了身體;僞作家實在不行了,就別再撐了。紙包不住火,人不是工作的機器。

  來源:四川新聞網-成都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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