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眼淚滑落,成爲驕傲(三十一)

三十一  人猴之緣

花豹在小勝大吼聲中受到了驚嚇,撲向小紅的身子一滯。小勝手中大砍刀,光華閃亮,帶着“嗚嗚”聲,撲向花豹。花豹聽得聲勢嚇人,感覺到危險,猛擡頭,見光華一片,嚇得往一邊閃去,夾着尾巴,轉過頭朝小勝“喔----”,咆哮一聲,眼露怨恨逃走。

男人是什麼?用力氣耕田,解決一個家的衣食住行,用力氣保護自己的女人,保護自己的家。撐着一念傳說,淺淺地走在叢林的獸道上,我怕丟失了丁香花的芬芳。在原始森林裏,卻,找不到出口。陽光從樹叢滑下,照亮了構樹皮衣上的白色。挑眉的故事,起了幾多惆悵。聽風吹過叢林的婆娑,瘦了我的骨骼,走過一次又一次危機。叢林獸路上一層薄涼,樹葉遮不住,半寸心焦的淚花。跟着我們的腳步,淪陷了迷霧。站在你的雨巷,卻不知有一道道兇險,偷着我的心事,散落在這叢林裏。你的愁,住進我心頭;你的眸,囚禁了我的剛勁。等你,在叢林的盡頭,送給我丁香一樣的香濃。

幸得懸崖不高,小勝飛身而下,只是受一點擦傷。小勝顧不得自身的痛楚,向小紅撲去,緊緊地把小紅抱在懷裏。小紅臉色煞白,眼睛定定地看着小勝,久久不能說話。蝶兒尋花,便可依風而來,魚兒尋水,亦可隨波而至,可是,當我跟尋你的時候,卻是一種慢慢腐蝕到心底的疼痛,這份疼,是那麼真,那麼深,它怔怔地提醒着我,你是我夢中的女孩。我牽着你的手,親吻你的額,卻像活在我夢中的一個虛幻!我怕,從此失去你!

小紅緩了過來,摸摸小勝的臉,流下了晶瑩的淚水。這就是我的男人,不管身處何方,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就是準時出現。小勝輕聲安慰道:“別怕,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有我呢!在這叢林裏,不管任何危險,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小紅擦乾淚水,點了點頭。突然想到,小勝是從懸崖上飛身跳下來的,嚇得小紅一躍離開了小勝的懷抱,仔仔細細檢查起小勝的身體來。還好,只有一點擦傷。小紅仰頭看那懸崖,雖然不高,但陡峭依然,心生一陣陣餘悸。小紅也認得一口血,連忙撿來幾株,搓碎,小心給小勝敷上。小勝感覺到一陣清涼,侵入體內,那一陣陣疼痛,緩緩消失。

你給我一片溫柔,我要給你一片燦爛。你天涯海角跟着我,我一定給你幸福和安康。我一定讓你生活在陽光下,天天生活在桃花盛開的地方。所有的苦我願意爲你受,所有的累我願意爲你扛,所有的災難我一個人承受。只要你快樂幸福,我哪怕生活在地獄,我都願意。花豹,你是我們目前的最大危險,如果你還來侵擾我們,我定叫你死。小勝下定決心,緊緊捏住自己的拳頭。

這時候,一對穿山甲來了,在小紅腳下撐一撐的。小勝非常感謝這對穿山甲,在小紅遇到危險的時候,不顧自己的安危,搏出自己的性命,去救小紅。一雙小獸,就這樣義氣,何況人呢?小勝決定,不在丟下黑葉猴,拿起一口血,拉着小紅的手,來到黑葉猴的身邊。小勝把全部一口血搓揉細碎,解開葛藤,揭開闊葉,輕輕摳去黑葉猴傷處的苦蒿、柞喝葉,才把細碎的一口血敷上。那黑葉猴感受到了一口血的清涼,抖動一下,悠悠醒來。睜開眼睛,看見小勝和小紅,露出驚恐的目光,跳起來就跑。這猴才醒來,體力沒有恢復,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傷口疼痛,齜着牙咧着嘴,很痛苦。

小勝跑過去,眼光柔和,用手碰了碰黑葉猴。那黑葉猴看到小勝清澈的眼睛,覺得小勝不會傷害它,遲遲疑疑,讓小勝觸摸身體。小勝觸摸一會兒,覺得黑葉猴不會反抗,才抱起來,把黑葉猴放在了擔架上。既然下定決心救治這隻黑葉猴,還是要給它換藥的。小勝吩咐小紅,警惕花豹,自己再一次爬上懸崖。這次非常順利,花豹沒再出現。小勝把一口血從懸崖上丟了下來,小紅還把這些一口血紮成把,好帶上路。

一對穿山甲,圍在黑葉猴的擔架旁,“吱吱”歡叫着,似乎在詢問,你是怎樣惹上花豹的?還像在告訴它,是小勝和小紅救了它。人有人言,獸有獸語。一會兒,黑葉猴也“嘰嘰”迴應着,似乎清楚這對穿山甲是小勝和小紅的朋友,也知道是小勝和小紅救了它,表示非常感謝。且看,那黑葉猴,一隻手抓耳撓腮,歡喜至極,還單爪摸摸這個穿山甲,摸摸那個穿山甲。穿山甲也不怕黑葉猴傷害它們,任由黑葉猴撫摸。有時,還閉着眼睛,挺享受的。

小勝下了懸崖,見到這番情景,真的覺得這對穿山甲是他和小紅的福星。想到這對穿山甲,每遇到危險時,及時報警;想到這對穿山甲,每當他和小紅遇到危險時,都是死命相救。覺得這對穿山甲不是什麼野獸,而是兄弟姐妹。現在,這對穿山甲又與黑葉猴溝通,徹底打消了這隻黑葉猴對他們的疑慮。相信,小勝和小紅,任何一人靠近這隻黑葉猴時,這隻黑葉猴絕對允許他們的親近。果然,小勝靠近這隻黑葉猴時,不僅沒有了剛纔的排斥,而且黑葉猴臉現歡愉,嘰嘰咕咕叫着。要不是黑葉猴肩膀疼痛,一定會跳起來,撓撓小勝。小勝摸了摸黑葉猴腦袋,黑葉猴閉着眼,任其撫摸,還感覺舒服的樣子。小紅覺得黑葉猴太可愛了,拉開小勝,在黑葉猴身上,這裏摸摸,那裏摸摸。覺得這黑葉猴身上的毛,好順滑。

小紅起了年輕的調皮之心,扯了扯黑葉猴雪白的鬍子。黑葉猴微微吃痛,伸出一隻爪子,捏了捏小紅的嫩滑的手。它不敢用力撓小紅,只是捏了捏,迅速放開。小紅輕輕發笑,又輕輕扯了扯黑葉猴的鬍子。黑葉猴覺得小紅在逗它,也來捏了捏小紅的手。小紅再一次扯了扯黑葉猴的鬍子,黑葉猴捏過小紅的手,覺得小紅沒有生氣。這次更加大膽,一隻黑乎乎的爪子,向小紅的臉摸來。只是輕輕摸了一下,退了回來。小紅微微一笑,又一次扯了扯黑葉猴的鬍子。黑葉猴更加大膽了,再一次摸小紅的臉。或許,小紅的臉太過潤滑,黑葉猴的手還捨不得離開。

小勝見小紅和黑葉猴玩得這麼開心,真的不忍心喊小紅擡着黑葉猴離開這裏。但,天色不早,小勝走過去,還是喊了小紅,擡着黑葉猴離開,尋找大樹和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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