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戀人 7 揭祕

鄭月娥回到家裏後,坐立不安,剛纔郭晨的幾句話,把她的心裏堵得滿滿當當。不知實情的林楓,瞧着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誤以爲是紅櫻的爸媽難爲了她,便沒敢多言,悄悄地把鍋裏的飯菜端到餐桌上,轉身進了裏屋,攙扶着他娘蹣跚地走了出來。

“咳咳……飛飛娘,你沒事吧?前一會兒,紅櫻的父母來過了。”老人止住了咳嗽,瞅着桌前楞柯柯的鄭月娥,小心翼翼地說。

沉思中的鄭月娥聞聽後,這才發覺自己走了神,連忙擡起頭,疑惑不解地問道:“娘,您是咱家的智多星,幫我出出主意。剛纔在紅櫻家門口,我看到了郭晨書記,您說大清早的他去紅櫻家會幹嘛?

老人皺了皺眉頭,待坐穩身子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飛飛定親之事是他保的媒,估計與此沒有關係。唉,問題可能出在玉鐲上,瞧他昨晚貪婪的眼神,八成是惦記上了。咳咳……”

“什麼?您是說他喜歡上了紅櫻的手鐲?那可是咱們家的定親信物,難道他們還敢拿着它去換錢?”鄭月娥聽罷,猛地站起身,氣呼呼地說道。

性情穩重的林楓,瞧着她那副焦躁不安的樣子,在旁低聲地安慰道:“月娥,事情在沒弄清楚之前,先別急。你現在把這摞蔥花餅送過去,順便探探口風便知。如果真是那樣,咱再找個公道的地方,評理去!”

鄭月娥聽完,心裏稍稍寬慰了許多。隨即找來袋子包了些餅,而後放進自己懷裏,急匆匆地出了家門。

紅櫻家的院門沒關,一陣北風掠過,門樓上的積雪落了鄭月娥一身。她並不在意,忐忑不安地走進院子,忽然感覺屋裏安靜的出奇,便故意咳嗽了兩聲,邊走邊扯開嗓子說:“翠芳妹子在家沒?俺家林楓剛剛烙了蔥花餅,給你們送來幾張嚐嚐……”

屋內,紅守信正蹲在竈膛口抽菸,見鄭月娥來了,立刻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菸灰,表情尷尬地說:“她嬸子來了,屋裏坐!”

“喲,翠芳妹子,你這是在和誰慪氣呢?飯都沒做?先嚐嘗林楓烙的蔥花餅。”鄭月娥走到她跟前,從懷裏掏出熱乎乎的袋子,隨手擱在了桌子上。

“這……多不好意思?”劉翠芳站起身,臉頰早已紅到了耳根。

鄭月娥瞧着他倆相互不理不睬的樣子,知道是鬧了彆扭,便不再多問,笑盈盈地勸說道:“都已老夫老妻,做事還那麼斤斤計較?快趁熱吃吧,我帶紅櫻到俺家去吃,可不能餓着孩子。”

鄭月娥悄然地走進裏屋,見紅櫻倚靠在炕沿,正盯着手腕上的玉鐲想着心思,頓時母愛氾濫,走向前衝她比劃了半天,也不知她是否看得懂,不容分說拉起她的手,微笑着走出了裏屋。

此時,紅守信已掐滅手上的菸頭,望着通情達理的鄭月娥,內心泛起陣陣波瀾,深被她的坦誠所感動。

劉翠芳從牆角抱起一個大南瓜,急切地迎向前,訕訕地說:“月娥嫂子,我也沒啥稀罕東西送你,聽說老人吃南瓜身體好,你別嫌棄,正好讓紅櫻幫你送過去。”

聰明伶俐的紅櫻,瞧着劉翠芳的神態與動作,立刻心領神會。她接過大南瓜,像似抱着睡熟的娃一樣,眉歡眼笑地躥出了屋。

送走了鄭月娥,紅守信三步並作兩步重新回到屋,指着正在吃餅的劉翠芳厲聲地說道:“嗨!劉翠芳啊劉翠芳,你臉皮真厚,還好意思吃人家的大餅,能嚥下去嗎?紅櫻能嫁給這麼一家人,也算是她的福分,以後可不要再打賣鐲子的主意了。”

劉翠芳瞧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嘴裏的餅渣隨即噴了他一臉。紅守信又氣又樂,他了解老婆的秉性,不管鬧多大別扭,只要一笑啥事也都過去了。因此,不再和她計較,轉身來到臉盆前,仔細擦洗起來。

片刻,劉翠芳止住笑聲,朗朗地說道:“守信,我從沒想過要賣鐲子,只想打聽打聽能值多少錢?未曾想被錢嚇傻了。你不信,我現在就給郭晨打電話。”

紅守信搽幹臉頰上的水珠,聽到她的思想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欣慰地笑了。

“喂,郭書記!我是劉翠芳。……你猜錯了,鐲子是人家的定親信物,守信說得對,死活都不能賣。……不是錢的事,對不住了!”劉翠芳拿過手機,撥通了郭晨的電話,語氣堅定地回絕了。

“老婆,這就對了!彩禮錢是當地習俗,可要可不要。定親信物是紅櫻的,我們沒有權力買賣,即使你拿出去偷着賣了,弄不好將來還會招來血光之災。”紅守信來到桌前,伸手撿起一張蔥花餅,邊吃邊說。

“呸呸呸!就你懂得多。別都吃了,給我留兩張餅……”劉翠芳放下手機,走向前奪下紅守信手中的半截餅,身子軟綿綿地倒進了他懷裏。

“哎!老婆,大白天的……你這是想幹嘛?”紅守信嚥下嘴裏的大餅,窘迫地說道。

“我纔不管白不白天,人家肚子不舒服嘛……”這時的劉翠芳,像似喝醉了酒一樣,面帶桃花,聲色嬌喘地撒開了嬌。

“這……小肥豬,一會兒有你好看。”紅守信頓時心跳加速,嚥了一口吐沫,哈腰扛起她滾燙的身子,關上屋門,大步流星地朝着西屋土炕走去。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風韻猶存的劉翠芳,趴在紅守信結實的肩膀上,竟然不自覺地發出一陣陣急不可耐的呻吟聲。

鄭月娥帶着紅櫻回到家,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把她拉到跟前,左瞅瞅右看看,沒完沒了,彷彿是在欣賞一件可心的藝術品。此時,她臉頰上的皺紋隨着微笑,越來越多。

“娘,紅櫻還沒吃飯呢?肚子都餓扁了。”鄭月娥瞧着婆婆的高興勁兒,心裏比吃了蜜還甜。

這時,林楓又切了一根火腿腸端了過來,大家圍着桌子,邊吃邊聊。歡樂的氣氛瞬間讓簡陋的屋子,蓬蓽生輝。歡笑聲不絕於耳。

紅櫻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熱烈氣氛,頓感飄飄若仙。臉頰上泛起的紅暈,像似一個熟透了的蘋果,不時地散發出淡淡清香。

鄭月娥邊吃邊瞥了一眼紅櫻手腕上的鐲子,百思不得其解地說:“娘,玉鐲不是在紅櫻手腕上嗎?看來是您多慮了。不過,我去的時候那兩口子像似剛吵完架,坐在那裏誰也不理誰。”

林楓不知啥時倒了一杯酒,呷了一口之後,給紅櫻夾了菜,吧嗒着嘴巴說道:“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吵架?吵架最少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意見不統一,有分歧。這年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紅櫻臉頰上始終洋溢着快樂,忽閃着大眼睛,不緊不慢地嚼着飯菜。坐在正中央的老太太,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倆的說話,默默地放下碗筷,擡手抹了抹嘴角的菜漬,慈祥地望着清純的紅櫻,臉上依然掛滿了笑容。

鄭月娥見狀,立即岔開了話題,把自己遇到張桂蘭的事,簡單的訴說了一遍。林楓聞聽怔了怔神,一口喝乾杯子裏的酒,鄙視地說道:“張桂蘭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少和她來往。她勾搭有婦之夫的醜聞,早已傳遍了十里八鄉。”

“嗯。那是人家個人的私生活,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咱家飛飛第一次去北京,路上有個照應總是好事。”鄭月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道。

飯後,勤快的紅櫻幫着鄭月娥收拾碗筷,林楓則攙扶着老太太進了裏屋。

上炕後,老太太神祕地把他拽到耳邊,低聲地說道:“楓兒,我琢磨着玉鐲的事,不會就這樣輕易結束。郭晨仗勢欺人慣了,肯定會背後下黑手,最近你要提防着有人去偷。其實,玉鐲可是咱家的寶貝,當年我爺爺那輩就是官宦之家,家境非常殷實。後來因爲苛捐雜稅沒收齊而遭革職,隨之落魄返鄉。在我出嫁的那天,孃親把家裏珍藏幾代的寶貝送給了我,希望能代代相傳下去。雖然,它不是價值連城稀世之寶,但也足夠飛飛吃一輩子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出現半點閃失……”

林楓聽完玉鐲的來龍去脈,甚是詫異。父親英年早逝,自己是老孃一手帶大,以前從沒聽她提及過此事。

老太太忍不住的乾咳了兩聲,接着又再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安然地躺在熱炕頭休息。

“飛飛,你現在上車了沒?坐火車的感覺咋樣?哈哈……紅櫻在我身邊。什麼?把電話給她,好的,好的。”飯桌前,鄭月娥正眉開眼笑的與林飛嘮着嗑。

紅櫻激動地接過手機,隨即掛斷了電話,在信息欄裏,飛快地編制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片刻,手機上的紅燈一閃,一條信息擠了進來,紅櫻看後,興奮的手舞足蹈。

一旁的鄭月娥見狀,甚是納悶,聾啞的紅櫻不認字,她怎麼可能會發信息呢?待她湊近一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給林飛發了一組123數字,林飛同樣也回覆她這組數字,想必這裏面的祕密只有他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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