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画家张立的“故乡”,我们拜访春天

(1)

周日上午,几个朋友相约到张立的故乡。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地方,对于张立来说,却是拼尽全力,才能回来的故乡——板桥镇那条丝绸古道的青龙街。

我们在他的“故乡”,他的逍遥艺小院,喝茶,聊天、看书。

许久没来,逍遥艺有了一些变化,增添了几幅院落实景的画,还有精灵古怪的悟空,济公,妖怪,甚至有一幅憨豆先生和一位美受伤的患者。清华湖景、青龙街外婆的嫁妆等几幅我最钟意的画,已不再画廊,不用说,定是被“主人”接回家了。

本来只是去喝喝茶,可同行的一位朋友,却在一幅报春花的画前,久久不愿离去。画上是一盆报春花,那种寻常人家寻常院落里,春天来时随处可见的淡蓝小花簇,清新素淡,是春天最初来临时的样子。打动朋友的,是花簇,更是作者的题字:小时候奶奶最喜欢的小花。

“真是巧呢,那也是我奶奶最喜欢的小花!”朋友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一幅奶奶的花。画家院子里墙角的那盆报春花,差不多已开到了尽头,但它最繁盛时候的样子已然入画,在画作里细碎点缀了记忆中的生活和那个素素的年代。

同这一幅画一样,张立的很多画作,都是在不经意间,心中忽有所动时落笔而成。画中有写实,有记忆,更有某种情结,画作完成,就挂在斑驳的老墙上,静等属于它的那个人的到来。他的很多画作,在心有所动时完成了,便在某一天,给某个踏入逍遥忆的人,来一个猝不及防地心有所动。

张立在已亥年,成为板桥青龙街的知名画家,成长速度快,他自嘲他这一代人少有他这样的安静,出彩也就自然,物以稀为贵。然而,他依然生活在他的故乡,生他,养他,给他养分的土地上。这块土地因为有他,也变得灵动蕴藉了许多。

他给予这块土地的回报,用他的画笔记录儿时的记忆,走街串巷的卖糖葫芦的大妈及沉浸味蕾的挥之不去的甜蜜,青龙街的石板路,烟火气息的魁星阁,青龙街的记忆都在画笔里呈现。

这次在到逍遥艺,院落也有了些变化,窗口的葫芦藤蔓已经枯黄,几个葫芦也已经变了色,到了成熟期,应该是可以摘了。或许是主人割舍不下,让它们自然挂在枯黄的藤蔓上。因为恰逢春天,取而代之的,是绽放满墙面的素馨花,几乎开了半个院子。微风吹过,沁人心脾。逍遥艺一进四个院落,一进院是满墙的素馨花,二进院落是探到窗口的三角梅和疏疏落落的桃花,三进院里,有一棵合抱粗的老李子树,细细碎碎开了一树繁花,四进院的葡萄架上,我们看到了刚长出的几片新叶。此外,雏菊、报春和各种野花,也在角落里静静开放。我们就是这样,在这个处处随性自然却独具匠心的院子,以最随性的样子拜访了春天。

小院是安静极了,除了蜜蜂嘤嗡,蝴蝶飞来,就只是偶尔有风吹动墙上画框碰撞出的声音。张立爱画,爱花,爱每一个自由随意长出的小生命。一个农家用的小簸箕里,画家种了一块青苔石,点缀着几个小多肉,青苔上长了两株野草,拇指长,占据了绿植的地盘,我伸手想拔除,被张立及时止住:“留住它们,它们自己长成了这个样子,就是最好的状态。”他的院落里是自然随性的完美统一,我们也就随性而处之,时而在素馨花架下坐坐,时而临窗而立,让三角梅随风在鬓边摇曳,我们就这样坐坐,走走,看看,听听,问问,间或说着我们的心情,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光。

(2)

张立的成功,或许说是他的开始并不是偶然的,实则,是他用尽力气的努力,还有默默支持他的亲人。

我见过的,是他的父亲和哥哥,一位中年父亲和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哥哥。一次,我们在他的小院里举行一个小型音乐part,父亲和哥哥一趟又一趟来回穿梭,给我们准备烧烤的火盆和食物。父亲的脸上不小心染上了黑炭灰,张立拿起纸巾帮他擦拭,父亲微微一笑,朴实的脸上写满了对儿子包容。把一切都准备好后,父亲和哥哥离开了,把小院和食物留给了我们。

包容他的,还有他的母亲,我未曾谋面的一位妇女。

(3)

一位多日不见的朋友得知我们在张立的院子,迫不及待地骑上摩托车赶了过来。还有不时来画廊看画的陌生人,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逍遥艺已是保山的网红,在青龙街有了特定的位置。这下,院落增添了热闹。

以后,画廊也会越来越热闹。

张立拿出早已为我们准备好的瓜子,点心,还有他的向阳青。他总是这样细心,为每一位来他这里的朋友。他的茶有晒青和磨锅茶两种,他的晒青茶充满了太阳的味道,我曾经这样形容过:晒青茶就像在太阳下晒饱后盖在身上的被子,吸进鼻孔的全是舒服的太阳味;而磨锅茶就是爷爷在火塘边烤过的那罐充满了爷爷的慈祥和爱的那杯茶。

喝完一开晒青茶又换了一开磨锅茶。

夕阳西下,茶足,告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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