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主妇生涯

               


            我的家庭主妇生涯


     

        以前很烦家务,总觉得俗了又俗。也难怪,有女儿前,我很少做家务,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类,倒也不是懒,从前都是在田地里劳作,田野里放歌,论劳动我是学生仔子里的好手——薅草,割麦,插秧,收稻我都成,而一旦回到家,妈妈,姐姐,还有同院的奶奶帮衬着,常常轮不到我,我就累了散个架,忙里偷个闲,悠哉游哉的。

        结婚后,常常是我在客厅看电视,老公利利索索地在厨房指点江山,快意美食。最温馨的时候,是他在阳台倚窗而立,极目眺望,看到大门下在夜幕中我下班的身影,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烹炒,等我到家,已是五色俱香,饭已装盘,盛妆待我享用。

        在孕期里,因为反应厉害,他骑着小木兰,带着我穿过河堤,寻觅在偏离中心又菜品丰裕的农贸市场,问我想吃啥就说,可惜无福消受的我对那五颜六色有种当时的天然敌意,看不愿看,想又不敢想。等他依着我的口味做得清淡一些,吃后又排山倒海地倾泄出来,他常常是无奈地探身说,全吐出来了?一口都没留?惦念着我,又记挂着肚里的宝宝。又说不得,怨不来,好在后来女儿很好。

      有女儿后,他开始出去忙碌。家务活大权旁落,做饭洗衣吃喝拉撒全让我在握,在一日日一夜夜的难耐中,学会了和面盘馅包饺子,而且学烙个菜饼肉饼豆沙饼,可乐鸡翅也在女儿的敦促要求下开始有模有样,女儿吃得津津有味时说,“妈妈,其实你做饭挺好吃的,只是你不自信(而已)。”其实我知道,自己常常心有旁骛,做饭时跑神,常常是锅里千般锦绣,脑子里的句子排山倒海,它们不自觉地留驻,让我清醒兼有恍惚。

      而现在,女儿常常在放学后,打电话说,“妈妈,在哪呢,吃啥饭?”有御驾亲征钦差下榻的架式,有时觉得她着撵仗笼华盖而来,有时冷静而不失威严地回她一句,做好了,回来吧。她“哦哦”地蔫回一句,败下阵来。有时,则娇娇地说,好想你哦,赶紧回来吧美人。她则嘻嘻笑着,唉呀妈呀,真受不了你。

        以前在朋友圈发过“今日午饭何处寻,锅里饺子现。”也曾心虚地对女儿说,妈妈做饭手艺不行,让你受委屈了。女儿总善意人意地安慰,没事没事,就那我还白白胖胖呢,要再会做我都吃成啥了?!唉,幸运的是遇上对眼的啦。

        针线活缝缝补补不在话下,有那么一天,我写下这样的文字:坐在窗前,听着经典咏流传的一首首歌,做着DIY手工,不觉天色已暗,终于一条牛仔裤改成一条裙子和一个包包,微风仍在窗外,虽然创意在,奈何手工粗糙,家用吧。充实的半天,想起那句话,出世的洒脱和入世的生活,喜欢。

        就这样,曾经抱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诗和远方的憧憬,变得接地气,也日日穿行于菜场,超市,由仙境跌入凡间,完成华丽丽的转变,携着虽瘦犹存的才华,活成了独特的自己。受益的是,对家庭有益处,文字也多了点生活气息。田园心态,平凡笃定也增色了文章,增强了对生活抒情的能力。

    正如那句话所说,“一个真正的作家,必须是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离不开泥土的芳香,离不开烟火的味道,让五谷杂粮的灵魂高于生活,要有光一样的本质,有光的责任感,正义感与折射之美。”这些条件有意无意地具备,虽然我还成不了作家,但脚踏实地地生活,用一字一句来抒写寻常日子,偶然享受片刻宁静,孤独地寻找禅意,也是家庭主妇生涯的春意,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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