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窗外


     

        總是被窗外的景緻所吸引。無論是清晨,正午,還是黃昏,喜歡打量窗外的移步之景,聆聽不同的鳥語蟲聲,而且總喜歡置身其中。

          有時候是聽見腳步聲,在城市中是早起的上班足音,在鄉下是趕集或起夜的或鬧或靜;而如果推窗而起,在城市中是日出雲涌,在鄉下是院中綠意清風;如果在深夜中起身,在城市中是一彎皓月當空,在鄉下是斑駁樹影;夕陽的朝霞滿天如一幀濃淡相宜的油畫,如幻如夢;一切都是安安然的恬淡素靜,間或幾聲嬋鳴。

        我不喜歡囿於斗室,喜歡坐在鄉下院中,梧桐樹還在時,就坐在樹下,摔掉鞋子,直接光腳踏在涼涼土地面上,瞬間放鬆,這是一片清寧;而在城市裏,喜歡騎行步行在合歡搖曳的行道上,似乎是在走四方,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似乎窗外總有新穎的不知名的誘惑,而要走出去品味體會,欲罷不能。

      我就是一屋不掃就要掃天下的人,也是賞花人而非種花人,轉轉兜兜風,是我最愜意鍾情的舒心事。在城市裏,我要去公園見朝露晨風,或去城市書房裏尋找詩意今生,或是菜場裏感受鬧市沸鼎,或是衣鋪裏千里千尋,總是安排滿滿的。而在鄉下,葡萄架下的清風引我走向平房,樓梯旁邊臺子上的多肉已多刺露崢嶸,這是的晨光是朦朧的,而早起的蜜蜂已在太陽花的紫朵兒,黃朵兒間探身吸吮,它在採它的蜜,它在開它的花,在這豎起的綠色枝條中。

        我要走出家門,走下河堤,走向河邊的綠化帶。這裏柳葉馬邊草一株株開得正盛,深紫色的花瓣洋溢着少女心,層層疊疊,是一片不亞於薰衣草的浪漫;中間是粉色的花雖不知名,如野外求生,就這樣怒放在盛夏光年裏;還有熱烈濃情的金雞菊,它是明亮的黃,它是大方的顏,它是友好的相。它們就這樣一層層遞進,一層層鋪疊,組成了花的世界,花的草原,花的海洋。

      懷着熱切,帶着欣喜,撲入花叢中,我暫外了這腳下的泥濘。家鄉的人或已熟視無睹,我獨享這窗外戶外的清新,不遠處是獨流的河,還有前幾天草地上跳躍着的歡實的羊羣,如田園牧歌。實際上放羊在內地是辛苦活:走在路上得甩着鞭子吆喝,它們扎堆佔路了;尋地得找水草肥美又遠離莊稼地的,以防它們飢不擇食禍害了;而爲了讓它們聚攏在一起,放羊的人常常被荊棘叢刺芽兒拉傷,也是很累人的,生活往往不是可吟唱的詩歌,只是流在心中歡喜的一條河。

        窗外的雨是耐人尋味的。滿目青色,雨打樹葉菜葉菜果,滴滴剔透玲瓏,聲聲快快慢慢,直至若有若無,有避雨的屋檐棲身之所,可以欣賞,可以遐思,可以漫想。實在忍不住了,跳入這一深一淺的水波,肩一聳一聳的,手搭在頭上,笑嘻嘻地撲擦噗嚓地過。

          窗外總有看不夠的景,觀不夠的色。風雲變幻的天,時世莫測的地,來來去去的人,欲走欲留的客。而惟有情有景,方能牽線其中,牽掛在內,成爲抒寫不盡的世態風情。窗外如此多姿迷人,用點心,靜一點,慢慢體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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