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就医的两难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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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十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儿子每天一次的电话。我把手机拿在手中,争取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能接通。在猜疑和等待中,电话铃声一响,我迅速滑动接听,未等儿子说话,便急切问到:“儿子,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放心吧,妈妈,没有难受的感觉,应该没问题了。”

谢天谢地,听到儿子的回答,我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但还是啰啰嗦嗦嘱咐了儿子一通,让他注意饮食和保暖。

挂断电话,心情大好,感觉身体也来了精神。真的是“子病母病,子愈母愈!”

回想这几天儿子突发症状的痛苦和担忧,心中还是隐隐的疼。那是妈妈对孩子的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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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假期,正好是儿子的月假。按照惯例,我和爱人坐了6个小时的大巴车,去看望儿子。因路途太远,不想让孩子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避免舟车劳顿,我们就在当地宾馆住下,和儿子小聚。

自从寒假开学,距今已经有40多天了。40多天的挂念,终于变成了面对面的关爱和守护,真是一种幸福和满足。

高中生学习紧张,压力大,所以引导儿子放松减压,是每次看望孩子的主要目的。当然,美食大餐也是对孩子努力学习的犒劳。放松之余,儿子仍念念不忘他的作业,抓紧一切时间奋笔疾书。

本以为假期就这样在轻松、团圆、美食、学习的节奏中,欢快度过,谁料到一直防范的糟糕状况还是发生了。

夜晚十一点钟,儿子突感身体不适,开始上吐下泻。反复几次,没有好转的迹象,几粒药下去,很快就吐了出来。无奈之下,只得前往医院就诊。根据以往经验和儿子偏瘦的体格,我估计又是急性肠胃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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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夜晚,又在外地,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联系到出租车,到达当地人民医院,已经是零点以后了。

挂号,诊断,验血,急诊医生判断为急性肠胃炎,并耐心向我们解释:“没什么大事,打一针解痉止痛针,吃点药,慢慢就好了。”

“可是,一吃东西就吐怎么办?”我急忙追问,“孩子下午要回学校,怎样才能快点好?”我知道儿子分分钟都怕耽误他的学习,“能考虑输点液吗?”

“可以,但是门诊不能输液,需要办理住院才行。”

“好的”。我对医院的这一规定很不理解,为了让儿子早点好起来,又急忙办理住院手续。填身份信息,交住院押金,一路摸索着向住院处走去。期间儿子又吐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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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住院处相应的科室,值班医生正在接收另一个病号。先来后到,只能耐心等待。一会儿,值班护士拿来三张表格,依次签名。在儿子又一次翻江倒海的呕吐之后,终于等到了医生问诊。

当我说门诊诊断是急性肠胃炎,需要输液,才转来住院的。医生说:“是不是肠胃炎得检查完才能判断。”问了儿子的症状,也没有用手检查胃部的和腹部,就说“去拍个腹部CT吧,我要排除是不是胰腺炎。”

我不是医生,对医学知识不了解,但作为医生,起码要通过和患者接触检查,再判断分析吧。一上来就做CT,我很怀疑有没有必要。

“急性肠胃炎用做CT吗?”

“我可没说是肠胃炎!再说了,肠胃炎有时还会死人呢。做个CT也不费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危言耸听,听到这样的话,感觉不是很舒服。

“那做完CT呢?”

“做完CT回来输液。”

在医生的强烈要求下,爱人又领着儿子返回门诊做CT。二十分钟之后,重返住院处。

“CT结果没事,去病房,准备输液。”

本来就没事,是你水平不够,多此一举!我心里想着。

等到给儿子输上液,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病房里竟然满员,连个多余的凳子都没有,我和爱人只好在一旁站着陪护儿子。

“从现在开始禁食,不要吃任何东西。”医生紧接着交代,“再去交些住院押金,明天早晨抽血!”

我又懵了。就算让儿子吃东西,他也吃不下呀。入院时交的1000元押金,难道已经花完了?为什么还要抽血?

对于这出乎意料的治疗安排,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问题,想要问清楚。又觉得,还是省省口舌吧,观察儿子有无好转要紧。

当一袋接一袋凉冰冰的药水输入儿子体内时,儿子不舒服的症状终于得到了缓解,我和爱人焦急的心情稍有放松。期间,邻床的陪床人员,也让出了多占用的陪护凳子。

早晨六点钟,护士来到病房开始给病号抽血。我询问儿子需要化验什么项目,护士想了几秒钟答道:“化验肝功能、肾功能、凝血酶······共五项。”

啊,我真的非常惊讶,认为大可不必。和爱人商量后,拒绝了这几项庄重的抽血化验。

我和爱人彻夜未眠。早晨八点三十分,儿子的第一组液终于输完了。为了巩固治疗效果,接着输第二组药液,直到中午一点半。看着儿子逐渐恢复了精气神,主动和医生要求出院,逃离这种狂轰滥炸似的医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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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病症,在医生的积极治疗下,很快就好转了。而我作为患者亲属,希望医生能够小心谨慎,合理用药的同时,更希望治疗方案能够有的放矢,不折腾患者,不做无意义的检查,不花不必要的冤枉钱。

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也令人尊敬。只是好多时候,过度用药、过度治疗,让患者和家属陷入了两难境地。不听从安排,病症得不到治疗;听从安排,难免是劳民伤财。

真心希望医院和医务工作者,都能为患者的切身利益考虑,本着厚德仁爱、救护生命的宗旨,以天使般的正直和善良,温暖治愈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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