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疼

文/丁小毛

加班到12點以後,我走進了那個熟悉的酒吧,我喜歡用澄清的酒水麻醉自己,因爲我牙疼。

我經常牙疼,每次在治牙上面總是花掉了我大量應該買衣服和包包的錢。

鄭醫生是我最熟悉的牙醫,他手法很好,過程也不會很痛,但是很貴,因爲他昂貴的技術能保住我年紀輕輕的一口爛牙。

因爲治牙我在鄭醫生那裏認識了徐安,我第一次看見一個大男人對着機器嗷嗷大叫,我卻對着機器哈哈大笑。

徐安是一個很能記仇的人,由於我不經意的嘲諷,換來了他猛烈的報復。

喂!臭丫頭。

我一轉頭髮現我隨身佩戴的公仔(張嘉佳)在徐安的手中晃動。

原來你喜歡張嘉佳啊!

我沒有說話狠狠白了他一眼就伸手去搶。

他那帶有刺身的拳頭卻狠狠的抓住了我的脖領,那天太陽很毒,刺的我睜不開眼睛,後來徐安卻說我的眼淚滴到了他的拳頭上,像硫酸一樣灼燒着他的皮膚。

爲了拿回我的公仔我答應徐安給他做兩個月的苦力。

這段期間我像保姆一樣給他帶外賣,幫他洗衣服,給他整理家務,甚至還要煲湯給他喝。

他總是嫌棄我帶的外賣不好吃,洗個的衣服會發黴,收拾的屋子他找不見東西,煲完湯的廚房險些炸掉。

徐安是一個酒吧的駐唱歌手,平時賺的錢也不少但是都花在了吃喝玩樂上。

這天我正在追劇中,屏幕顯示了短短几個字:快來酒吧!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恨的咬牙切齒,算了算今天已經是一個月了,在熬過一個月我終於可以和你徐安天各一方了。

心裏一邊抱怨,一邊提上鞋子朝酒吧跑去。

雖然我很討厭他,但是不得不說他唱起歌來像黑暗中的一捧光很溫暖。每次他下臺後總是有一羣漂亮的小姑娘手捧鮮花呼喊他的名字。

我則不屑一顧的喝光櫃檯上所有贈送的免費酒水。

徐安下來後走到我的面前,將他菸酒彙集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很反感的看着他卻不敢頂撞。

呦!安子,今天這妞不錯嘛。

走來一個男人不懷好意的打量着我。

徐安把我摟的更緊了,什麼都沒說只是嘿嘿笑了一下。

怎麼?怕哥哥我搶走呀!這個男人的手使勁捏在了我的下巴上,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明晃晃的,與這燈紅酒綠的大廳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徐安將他碰我的手硬生生的掰了回去,這個男人叫的比那天徐安在診所的聲音還大,徐安將桌上的酒瓶砸在了他的頭上,拽着我跑掉了。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徐安動武。

在回去的路上路燈將我們兩個的影子拉的悠長,沒有了酒吧中的喧囂他的側臉安靜了許多。

微風吹過我拽了拽他的衣袖,剛要和他說點什麼。

他轉過頭來大吼了一聲:別人碰你,你都不知道反擊的嗎?

我愣在了那裏,風吹走了暗黃的路燈,吹散了影子,吹散了整個城市的安靜,又吹掉了我的眼淚。

我告訴自己老孃再也不受這種窩囊氣了,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我就在喧鬧的馬路上跑掉了。

只聽見他一直在呼喊我的名字,而我頭也沒回走的很瀟灑。

第二天徐安又打來了電話也掛掉了,不一會微信他發來了圖片是我的張嘉佳公仔。

畢竟這個公仔後面有張嘉佳的簽名,畢竟我佩戴了他兩年。我怎麼也不捨的丟棄它。

我又去了徐安的家裏,剛一進門就被濃烈的酒味充斥着,他醉醺醺的躺在牀上,牀頭擺着我的公仔,不過旁邊還多了兩個,一個是他一個是我。

我伸手去摸了摸,他卻抓住了我的手臂,因爲酒精的原因他的臉很紅,睫毛很長,嘴巴很大__像王大陸一樣,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觀察他。

你說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臭丫頭,長的臭,脾氣臭,還長了一口爛牙。

下次我陪你去張嘉佳的籤售會好不好,不行我被酒吧開除了,暫時還去不了。

他眼睛都沒有睜開一直抓着我的手臂,在說這些胡話。

聽着聽着我的眼淚流了下來,真的像硫酸一樣,滴在皮膚上生疼。

我把毛巾用溫水洗了洗敷在他發熱的額頭上,摸了摸他燒紅的臉頰,偷偷在上面親了一下,看他熟睡後給他掖了掖被子,我就走掉了。

隔了幾天他一直都沒和我聯繫,又過一天我收到了一個小男孩送到我家的快遞,裏面是三個公仔和兩萬塊錢附着一張字條:好好治牙。

與此同時我收到了他的微信,他在機場的背影,我急忙的把電話給他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我着急的像機場跑去,一路他可惡的身影在我的心裏跑來跑去。

可是到了機場我看遍了所有人,就是沒看見他的影子。

我失落的出了機場望向空中,有好幾架飛機剛剛起飛,可我不知道他在那裏。

我撕心裂肺的對着天空大喊:徐安,我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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