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故事嗎。
你我萍水相逢,到相濡以沫,是個很長的故事。
他們說,人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當我遇見你,還是信了。
晴時滿眼蒼翠,陰時黴雨連連。
日子過得平淡又辛辣。
遇見你的時候,我不知道命運將我們綁在一起。而今想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吧。
認識你的時候是在夏天,我一向不喜夏日,但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裏,我覺得冷暖陰晴都無所謂。
你姓林,雙木林。
雙木成林,我是你右側結伴的青木。
像張嘉佳的那句,“世事如書,我偏愛你這一句,願做個逗號,待在你腳邊。”
而我則願萬木常青,陪在你身旁。
在這樣不知將晚年歲,卻青春正好的時候,有君在伴,也不覺得有何遺憾。
感情成長的速度,是彼此相知的速度。
第一次和你分開的時候,酒入喉腸,我滿腹心事處處掣肘。
十二月晚風涼,你回來找我。
月色灑滿你臉頰,你酒意猶在,對我說了什麼已記不清。只知道我們重歸於好。朋友說,破鏡重圓仍會有裂痕。正如她所言的,我們繼續磕磕絆絆,摩擦不斷,但卻沒有真正的捨棄對方。
感情這種事,真正明白的人始終都是自己。
我們總是在最偏激的時候彼此傷害,卻總在偏激過後各自心痛。
我曾說,你不懂得愛人。
後來我才懂得,愛人的方式有千萬種。而那句你不懂得,其實是我不懂得。
我曾站在夜色下攔住你,質問你爲何頭也不回的丟下我。
你擦掉我眼角的淚,說:你再忍幾步我就回頭了。
千迴百轉的劇情,牢記我心。
我們是在大一認識的,相識了半年便開始交往了。那會歡欣雀躍,心思敏銳,全都用在了戀愛上,以至於愛得太滿,流失的東西就越多。就像阿依說的,沒有一份感情是順利的,上天既然給了你這個緣,就一定會讓你付出很多代價去守住分。
緣分緣分,缺一不可。
每一段天賜良緣的背後,自有不與人說的磨難。當你認真的對待一份感情的時候,就要明白甘苦與共的滋味。
我想起剛開始那會兒,我們去外面吃飯,有一段不平整的地面因爲下雨積了一灘深水,我躊躇着不知道要怎樣過去。他忽然彎下了腰,對我說:“我揹你過去。”
於是你揹着我走過了那段路,我看着污水沒過你的腳踝,乾淨的皮鞋淌進了泥水,褲腿溼了一大片,那一刻說不動心,是假的。
有次我睡得很晚,牀上只有一層毛毯。大概到了凌晨,感覺身上多了層被子。你沒有開燈,藉着門外的光我看到了你的輪廓。想到你牀上只有薄薄的被子,於是迷迷糊糊的問你:你不冷嗎?你說沒事。黑夜中你親吻了我的臉頰,柔聲說睡吧。
凌晨六點的天清透而懵懂,路燈還未熄滅,細雨綿綿落到地上,像是淋了一地的情話,溫潤沁身。
林先生打着傘,我穿着碎花的裙子走在他身邊,他將傘傾斜到我這邊,細雨淋溼他的肩頭,就像精靈施了魔法,星星散散,磨人的清晰。
我和林先生在一起四年多了,還是第一次一起吃早餐。
兩碗麪,兩杯豆漿,兩把鑰匙。
如此簡單,如此明朗。
回到租的房子裏,倒一杯熱茶,熱氣繚繞在臉上,說不出的踏實動人。
細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窗臺,像冰封的琥珀驚豔動人。
當然,感情是需要時間的認證的,也需要風雨的打磨。這世上的情話有很多種,但最鍾愛的那一種,不過是浮現在你我臉上的笑容罷了。
樓下的院子裏有飄落的梔子花,池塘的水面有細潤的漣漪,屋裏有林先生泡的花茶,香氣撲鼻。
風雨的味道,終會變幻成彩虹的味道。
陽臺上有飛舞的花瓣,我靜靜地寫字,你爲我撫去衣襟上不易察覺的灰塵。
和你在一起,連微笑都變成了最美的情話。
等到七老八十,白髮蒼蒼,此間種種,是永恆的記憶。
你看,我們路途遙遠,行程未知。但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想到彼此。
我聽過夏天的蟬鳴,見過冬天的雪花,還有月下微笑的你。
想與你吃一碗清晨的粥,十指相扣兩兩相望,像門外古老的合歡樹。
你像匹野馬,荒野叢生之地,是我一生所愛。
我願花白着發與你共赴黃泉,我願哼唱着歌與你共度良宵,我願身披嫁衣與你共拜天地,我願夜裏有風,衣沾晨露,與你共睹雲起雲落。我願一生都有你相伴。我想做低頭的白流蘇,做紅玫瑰與白玫瑰相間的刺。等你想要拔掉的時候,錐心刺骨不忍離去。我遇見你,就像風雨落地,霜雪冰釋,一切剛好,如魚和水。
我想與你十指緊扣,去看冬天的日出,在午後的陽光下喝茶。在黑夜裏看一場電影,依偎在一起。在夏日來臨的時候揹着揹包去旅行,去看世間最美的風景。
我希望兩兩相望,與你推杯換盞,情深不減。
我希望你永遠意氣風發,永遠熱淚盈眶,永遠志在四方。
我希望我永遠詩情畫意,永遠不忘初衷,永遠醉倒在你的江湖。
我希望陪你度過青春正好的日子,也陪你度過西裝革履的悠悠歲月。
我希望待在小屋裏,身邊有你爲我端來的咖啡。我靜靜地寫字,你爲我撫去衣襟上不易察覺的灰塵。我希望房間清香四溢,門外栽滿了我最愛的牡丹。
我希望養一條狗,你不在時,它陪着我等你回來。我希望在你疲憊的時候,能有溫暖的小窩讓你依靠。我希望推開窗就能看到藍天白雲,陽光灑在屋檐上,耳邊有溫柔的風聲。
紅葉竹箋,鑑此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