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開好了,我們長大了,你還在聽周杰倫嗎?

                                          如果擁有時光機,你想回到從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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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運動細胞不怎麼發達,這直接導致了我在片兒區毛孩集體運動中長期扮演那個最沒存在感的角色-賽跑我是最慢的,跳繩我是最菜的,跳皮筋我是那個撐皮筋的,就連騎自行車,我大概都是最晚學會的那個。然而,這並不妨礙我在聽到小夥伴熱情的召喚後一次又一次地奔向他們,繼續當我那沒存在感的道具佈景。

我媽說在我更小的時候,大概會走路那會兒,別家小朋友只要醒着根本待不住,而我能在媽媽懷裏不哭不鬧一待一下午,那些被熊孩子煩得不行的阿姨們見我都說哎呦這姑娘真乖太省心了,現在想想,我可能真的只是懶得不想動而已。

然而有一件事稍稍彌補了我運動廢柴的短板-看書。我小時候很喜歡看書,尤其在下雨天的夜晚。我坐在被窩裏手捧着媽媽買的書聽窗外的雨,那滋味,別提有多愜意了。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這大概是一件浪漫且富有詩意的場景,只是憑着直覺莫名期待多下雨,以及,媽媽多買書。

不知道是不是得益於這一愛好,我成績還算不錯,小學期間最常擔任的職務是學習委員。當學習委員最大的好處在於讓小小年紀的我肩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感,所以每到收發作業、各種活動比賽時我就如臨大敵,生怕沒做好老師交代的任務。可能是事情太雜而我又太小了,導致我一度沒搞清楚班長、學習委員和科代表有什麼區別。我曾經在換屆選舉的時候悄悄萌生過要當班長的念頭,然而,選完之後我還是學習委員。如果沒記錯的話,在我截至到目前爲止的人生裏,我大概,也許,確定沒有當過班長-這也算是我除了運動短板之外另一個小小的遺憾吧。

小時候我最期待放暑假,放假時間長當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到夏天啦。

我對那個時候的夏天最鮮明的記憶是午後聒噪的蟬聲、院子旁的老槐樹和遠處很藍的天。那個時候的夏天似乎沒有現在這麼熱,而我也特別擅長午後在老槐樹下聞着槐花香乘涼,聽着蟬聲,望着遠處很遠。

關於夏天,每次都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發生。有一件卻是我幾乎年年都會重複經歷的困境-暑假作業拖延症。

因爲時長夠長,所以暑假作業夠多,這似乎沒啥毛病。但是,可能就是因爲暑假太長了導致我老有種“不着急不用急着做作業還有那麼長時間呢先玩一段時間再說吧”的錯覺,結果玩得忘乎所以,眼看馬上要開學了作業一點兒沒做。怎麼辦呢?補唄。我記得特清楚有一次實在是作業太多沒寫而時間太緊急,生生在假期最後兩天狂補,邊補邊哭,一直哭到最後一天很晚了還在熬油點燈寫作業。最後還是剩了一點沒寫完,第二天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上學,到校發現原來很多同學都沒寫完。雖然老師大概本着“法不責衆”或者“我早就知道你們這羣小崽子會這樣”的原則沒說什麼,但自此我也得了教訓-玩歸玩,作業至少要在開學前完成,因爲提心吊膽的滋味太TM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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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候聽歌還不像現在這麼智能,那會兒流行卡帶和隨身聽。我們學校門口有一家小小的音像店,裏面賣最當紅歌手的卡帶。S.H.E啦,蔡依林啦,林俊杰啦,飛兒樂團啦,當然,還有不得不說的最耀眼的周杰倫。

當時的媒體將周杰倫每年發佈新專輯引起的巨大轟動稱爲“一年一度的倫式旋風”,他的緋聞被稱爲“娛樂大地震”,甚至有傳聞稱同期歌手爲了避免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專輯不被搶風頭會自動避開周杰倫專輯發佈月。也就是說只要周杰倫發專輯,歌手們自動讓路,沒幾個人敢正面槓的。用現在比較時髦的話說,這纔是真·現象級·超頂級流量。

我們班很多人喜歡周杰倫,也很多人唱他的歌,當然學校門口小音像店裏卡帶銷量最好的也是他。那時候網絡沒有現在這麼方便,但周杰倫的消息還是鋪天蓋地。班級裏討論最多的是他的歌,他每年即將發佈的新專輯成了大家最期待的事。因爲他,我們班還曾經發生過一次1vN的diss事件。

在一次晚自習上班長好像是要開班會還是什麼,不知怎麼就開始辯論了起來,辯着辯着就辯到了周杰倫身上。有一位男生非說聽周杰倫的歌怎麼不好怎麼沒意義,這一下可捅到馬蜂窩了,當時就有幾個女生拍桌子站起來diss他。沒拍桌子的也心裏默默翻白眼,包括我。那男生平時就是槓精,總愛唱反調顯示自己特立獨行,太討厭了。

我有段時間迷上了飛兒樂團,自習課時會一遍遍聽他們的專輯,從《Lydia》到《月牙灣》,每一首旋律都很熟悉。

另一件讓我着迷的事情就是閒暇時默後弦的歌詞,因爲實在太美了。有一次語文老師剛一上課便點名幾位同學上黑板默寫,其中有我,然而剛好那篇我沒背。無比淡定的我在起立那一剎那決定要默《昆明湖》-反正也沒背,還不如寫篇小美文。要不說天意啊,我們幾個上去講臺打開粉筆盒發現不知道誰在裏面倒了水,一整盒粉筆全溼透了。於是,我們的語文老師-一位平時大大咧咧的後中年老婦男大手一揮說:你們幾個下去吧。故,我默寫《昆明湖》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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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間過得特別快,於是在我們還不知道傳說中的高三到底什麼樣時我們已經高三了。然後發現,令人聞風喪膽的高三也不過如此嘛。整個班該啥德行還啥德行。

我們班挺活潑的,成爲高三生好像也沒太耽誤我們嬉笑玩鬧插科打諢耍貧嘴。但不得不承認課業確實很繁重,壓力也是不小的。

我們學校有幾個小花壇,每到開春後便陸續會開出各色漂亮的花,這些地方通常是我們課間放風的好去處。

就像動物結束漫長的冬眠一樣,我們也結束了整個漫長的冬季蜷縮在教室裏的日子、開始迴應春天的召喚,呼啦啦從教室涌向春風拂面的校園。

日光,最吸引人的是寒冬過後晴朗乾燥的日光。

大課間時我經常跟關係不錯的同學三三兩兩去小花壇那兒曬太陽,那種北方特有的晴朗到刺眼的日光照得人懶洋洋的。我通常低頭亂踩地上的影子,不去擡頭看太陽。

然後,就要高考了。

整個教室裏終於有了兵荒馬亂的味道。是的,兵荒馬亂。

之前在書上讀到這個詞時並不能完全體會是什麼意思,高考前終於知道了。那是一種對原有世界即將分崩離析的無力感,以及對未來未知世界的恐懼。

拍照,寫畢業紀念冊,高考,填報志願,約好了永遠聯繫。

然後,像所有人期待的那樣,我們終於去了大大的世界。


-4-

前段時間在新聞上看到飛兒樂團主唱飛被退團的消息,輿論一時譁然,歌迷心碎一地。請問沒有了飛的飛兒樂團還是飛兒樂團嗎?

我們長大了,我們的偶像呢?

S.H.E這麼多年單飛不解散,誰也沒想到最像假小子的Ella嫁作人婦有了可愛的寶寶,Selina經歷燒傷結婚又離婚,年紀最小的Hebe主攻唱歌成了金曲大爆的樂壇diva;當年清純可愛的小女生蔡依林成了舞臺上光芒四射的唱跳女王;華語天王周杰倫爲人夫爲人父,變成了愛喝奶茶的月半倫...

看吧,什麼都是會變的。

就像小時候我們說長大了要成爲什麼樣的人,可等到真長大了,或許之前的話早忘了。就像院子旁的老槐樹早就被砍了,而那些永遠把作業留在最後做的暑假也再也回不去了。

畢業紀念冊還留着嗎?約好了永遠聯繫的永遠是有多遠呢?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永恆的嗎?是時間嗎?

可惜嗎?遺憾嗎?你們都在哪裏呀?

還記得那些年嗎?還記得說過的誓言嗎?還在聽那些年我們的歌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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