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活着

都說歲月如梭,一晃十年過去了,其實這話真不假,一回頭萬事皆非,誰又有與之抗衡的力量呢?爲何說是十年,又爲何說是我依然活着,那是因爲這十年當中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在思考“活”這個字。

前不久夢到一位人,亦是同學,亦是陌生人,因爲我壓根就不瞭解這位人,與其這樣說,還不如說是,我已沒有任何的機會再去好好了解這位人,這位同學。因爲這個夢,我忽然醒悟,她應該算是這人生中重要的一位人吧,應該是一個節點。一念錯,步步有心結。算算日子,那該是高一年級的事情,也就是一次表白的事情,從此成爲陌生人,那是一種隔閡,一種千山萬水的隔閡。雖然這事情沒有什麼,或許在有些人眼裏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說那是內心世界的轉變和精神的轉變。

自那以後,我莫名其妙的研究起了死亡的方式以及痛苦,雖然忙碌的學習生活可以有效緩和我那些想法,但我畢竟還是想了。當然也發生了一件令我後悔的事情,那就是在一次班會上我公開的和大家討論了這件事,幸虧我天生自帶喜感,講臺上的演講完全成爲了一場表演,在座的所有同學,沒有一個沒有不露出笑臉的,這應該也算是唯一可以值得我高興的地方。爲何說後悔,那是因爲這件事雖然以大家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但我後來發現,其實人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對身邊的人產生影響,這種影響亦大亦小,亦好亦壞,但如果再經歷類似的事情就會產生量變引起質變的反應。很顯然,我的這次公開討論的話題本身就是一個壞的出發點,雖然大家無不歡笑,但已經在大家的腦海中產生了一個標記點。我在我最新創作的小說《冷熱世界》中有這樣一句話“人生旅途,若非你渡他/她,則是他/她渡你,點點滴滴,有些人成爲了過客,有些人成爲同伴,有些人成爲至親,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或多或少會對你產生影響,有些使你去了好處,有些使你去了壞處”,這句話顯然不只是表達感情世界中的互不相欠,更多的是表達人與人或人與物之間的相互影響。

或許正是因爲這些,我迷上了寫作,瘋狂的用文字表達我內心世界的想法,但同時我也開始思考人爲什麼活着,活着的意義又是什麼,這個問題有許許多多的結論或是答案,每個人都能羅列一大堆吧,最基本的一條可能就是生物的存活法則,這可能是最爲生活最基本的一條,但另外作爲人有更高層次的答案,說簡單點就三個字“搞事情”。如果把生命比作牢籠,普通生物一生的牢籠可能只有那麼大,但人卻因爲“搞事情”可以不斷的把這牢籠撐的更大,卻永遠掙脫不了這個牢籠。我想很多人都聽過這樣一句話“人到什麼年齡就該幹什麼事兒”,或許這句話早就應正了人的一生,這一生不論你如何“搞事情”,如何折騰,最終依然在這牢籠中,就在折騰中,人們似乎忽略了什麼,人活着就是因爲這些嗎?就只有這些意義嗎?步入社會之後,我忽然有一天領悟到了到了一些,“社會”這個名詞也僅限於人的活動中,人與人構成了社會。至於人爲什麼活着,也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存活法則了,人活着人,人爲人活着,人活着並不只是爲了自己。舉一個最極端的例子,如果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那他可能最終活成了動物。從這方面講,似乎顯的人是多麼的大公無私,但是如果另外仔細想想,其實人活着是因爲別人倒推着自己活着,這些個複雜又龐大的關係中,每時每刻都有東西在推着你向前活着,這些東西就藏在人與人之間,而這個東西就是紐帶,一種無形無影的東西,潛藏在自己的意識中。想到這裏我似乎明白了活着的意義是什麼,那就是維護好這些紐帶。但活到今天,我似乎看到了很多人已經漸行漸遠了,於是我開始特別反感一些人說“做自己”、“做好自己”、“做更好的自己”,很多人已經曲解這幾句簡簡單單的話,變成了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爲所欲爲,自高自大,無所不能,並不覺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不能準確的定位自身的水平,只希望自己光彩照人,惹人注意,卻不對照反省是是非非,這樣就逐漸出現了一些“精緻的利己主義”論調。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以及實現方式,但很多時候想法與實現顯然是變了味道,面對最平凡最基本的生活,顯然有太多的人以商人的角度去衡量每一件事,要知“商人重利輕別離”,“別離”是情,“利”自然就不用說了,想到這裏我不禁佩服起了那些爲社會,爲身邊的人默默的貢獻着一生的人,可能會有一些人嘴上說着佩服,心裏卻暗罵這些人真傻,但他們的世界裏,我們這等“凡夫俗子”豈能體會了得?

每一天的思考,都讓我對這世界產生厭倦,密密麻麻的人羣中,又有幾人真正能體會到活着的真諦呢。在這個人生的牢籠裏,人類重複了一茬又一茬,“人到什麼年齡就該做什麼事兒”,這話估計也有很多人聽過,重複着。今天我依然活着,我活着並不是爲了我自己,只是爲了身邊人的安心,這可能是我活着目前最大意義,但今後我依然會活着,尋找那些活着的意義,尋找我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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