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摯愛

直到我在大二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的摯愛,或許是因爲在海邊靜坐了太長的時間,但現在想想,真正的原因是我已經丟棄了太多的東西,尤其是那份真正的自己。但是每次回到家鄉,置身在大草地邊上,彷彿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具輕輕的身體。心裏想飛,就能飛上雲端;心裏想跑,就能馳騁曠野。

因爲學校是在沿海城市,所以經常會去海邊走走,坐在海邊看看海。海比起草原,要多幾分喧鬧,這喧鬧是與生俱來的,彷彿是衝着陸地在吶喊,不,應該是呼喚!一望無際,一覽無餘,這是海最大的特點。每當坐在海邊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海風輕輕的吹過,撫過臉頰,消失在耳際,不知是何來的親切!我本不屬於這裏,又不曾在這裏生長,卻莫名的喜歡!後來才明白,是那份一望無際,一眼看穿了所有吸引着我,就似我站在了哪無邊的大草原上。

家鄉雖不是水草豐茂,但也有着草原該有的氣息。由於處在草原的邊緣地帶,又接壤着內蒙古,風沙總會時不時的來騷擾幾趟。說起這風,便值得一提,有時狂風大作,有時清風微拂。對於狂風,春天倒是她經常光顧的季節,夾雜着沙粒,冬天留下來的枯草被玩弄的東斜一下,西歪一下,這風常常會把一些折斷了的草莖帶到天上去,我們便會追那些飛起了的草跑去,這也算是一種遊戲,總想着把它救下來。順着風跑,雖然我們飛快,但那草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夾在風中不知飛向了何處。有時我們懶的走路,就順着風,讓她推着我們走,那樣倒是省了不少的力。如果風裏的沙子再多一些的話,我們是不會出去玩耍的,因爲如果這種天氣出去話,我們只會頂着滿頭是土的小腦袋回家,再加上自帶腮紅的臉頰,略顯可愛,但這也會成爲大人們取笑的對象。夏天一到,雨水漸漸的多了起來,風也變的柔和起來,吹在臉上涼颼颼的,十分舒服。彎曲在草原中的那條河流長時間是不見水的,只有在這個季節,上游的那些水庫放水,河裏的水纔會漲起來,喧騰起來,一直流向遠處的察汗淖,不過我們當地人可不管它叫察汗淖,我只知道它叫五臺海,可能邊上有個叫五臺的村莊吧!水庫一放水,總有一些魚兒會逃脫水庫的禁錮,順着水流遊向下遊,但又很快被禁錮起來,把它們聚在了河道的低窪處,雖然獲得了自由,但終難逃宿命,同時它們也迎來了新的噩夢,那就是我們。脫了個精光,一個一個跳下水,清澈的水瞬間被攪渾了,來個渾水摸魚,別有一番滋味,更能感受抓到魚的喜悅。草原的風,草原的水,草原那寬闊的胸懷。

雖然生在這裏,我卻沒有騎過馬,因爲漢人很少養馬這種動物,只有蒙古人養,但也養的很少,只是用它來做交通工具,所以更沒有騎馬馳騁在草原的感受了。不過在草原上騎摩托車感覺也是不錯的,由於草地的不平整,一下高,一下矮,摩托車總會被顛了起來,飛馳起來,有點像騎馬的感覺。騎着摩托車,找一塊比較平整的草地停下腳,然後輕輕的躺在草地上,靜靜地看着天空,大塊大塊的雲朵掛在天空上,什麼形狀的都有,不過我最喜歡找一些像龍頭的雲朵了。空中的鳥兒時不時的嘰嘰喳喳的從眼前飛過,這時我就會爬起來,來尋覓一下它們的住處。想要找到真的很難,需要一種緣分。它們的小家真是精緻的很,一根根細草被編制在一個小土坑內,一圈又一圈,每根草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粗細都一樣,真不知道這些鳥兒有多麼靈巧,然後在窩的底部會有三到四顆鳥蛋。尋找鳥窩的時候偶爾會驚擾出一些動物,比如野兔,“嗖”的一下就會在你眼前消失,然後你再看遠處,它便會踮起後腳在眺望,警惕的看着四周,覺察你是否向它追去,但凡你稍微有一點動靜,它便會再次奔跑起來。有一種黃鼠就不一樣了,它們只會找一個洞鑽進去,在你離開之前,它永遠的消失在你的視線內。如果你想抓它,也是很容易,不過得準備一些東西,帶幾個水桶,發現它後,把周圍的洞全部堵上,然後從一個洞口不斷的往裏灌水,不一會兒就會有一隻溼漉漉的東西從洞裏竄出,那樣子十分的可笑。

雖然都是些兒時的記憶,但那些都是最真摯的,在這真摯裏,藏滿了深深的情。而今我已參加工作幾個年頭,每當再回到這裏,就會生不由己的走進草地,在這裏待上一陣子,靜靜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雲慢慢的飄過,有時微風從草隙中穿過,輕輕的吹在臉上,煩躁的心瞬間就被撫平了。和那喧鬧的城市相比,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有天,地,中間的自己,和一眼望穿了的所有。沒有了察言觀色,沒有那些看不透的心,只有一個完完整整的真實的自己。我雖已遠離它,但它仍是淨化我心靈的天池,洗滌我那着色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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