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 經 年 少
不敢說愛,是因爲我知道我單薄的羽翼還不能托起她那負重的心
----------題記
那晚,生平第一次同一個女孩面對面地喝酒。雲兒說:“真欣賞你的才華和底蘊”。我癡癡地看着她,又輕輕地笑笑,搖搖頭。
事實上,雲兒身上那種同齡人少有的冷豔和成熟常常令我魂牽夢繞。我不承認,是因爲我怕自己欺騙了她,怕自己要了她的情,還要了她的心;怕要的她的今天,還要了她的明天,甚至永遠。雲兒有些失望的樣子,撫弄着酒杯,好一會沉默。哦,雲兒,有誰知道我對的你那份刻骨銘心的牽掛呢?
飲盡杯中的冰啤,雲兒又要了一瓶“金陵”,我知道雲兒的酒量並不是很大,她一定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去舞廳看看。”雲兒很隨意的樣子。畢竟是快樂憂傷迷惘都可以擺在臉上當作一種享受的年齡。我說:“好吧。”
雲兒帶着我,笨拙地旋轉。我離她好近,近得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她的馨香和她那份女孩特有的溫存。
一曲終了,雲兒牽着我的手走出舞池,“你的手有點涼。”雲兒在幽暗中注視着我。我不敢看她,心卻爲之慌亂,害怕發生什麼,又期盼發生什麼。雲兒呆呆地望着我,愣了好久,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那以後,我和她再在校園中相遇,彼此都不說一句話。再後來,便聽說雲兒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待我們再次相聚,已經是深秋了。無奈的思緒像秋風中的落葉,塞滿枝頭。依舊是面對面地坐着。沉默,喝酒。
第三杯喝下去的時候,她玲瓏的面龐變得光潔如玉,兩眼變得更加明澈;她的呼吸溫柔如風,帶着一種令人心醉的香甜。
“聽說你有了男朋友。”我說。雲兒苦苦地笑,輕輕地搖頭。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葡萄酒顯得晶瑩而透明,一如雲兒在我心中的幻影。
“等我將來有了錢,就開一家酒坊。”雲兒說,“只釀一種酒,只取一種名—‘忘情水’。”她的聲音很美,清清純純的像浮過湖面的晨風。
我的心碎了。我好想撩一下她那已經凌亂的短髮,抑或是吻一下她那迷人的雙眼。但,我不忍。即便是喝醉了酒,我也不忍心去破壞雲兒在我心目中那份聖潔永恆的美麗。我知道我單薄的羽翼還不能托起她那負重的心。我想與其在乍暖還寒的時候送她一束過早的玫瑰,還不如在淡淡的燭光中靜候這份純潔的友誼。
雲兒後來再也沒找過我。我們平靜地學習,生活。但從偶爾相遇時彼此匆匆錯過的眼神,我知道,在飄零如水的夜色裏,隔着塵世的距離,有一份情,有一顆心,在等着我。
2005年05月18日晚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