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戀就是,能用一個擁抱解決的問題也會變成分手的理由,因爲我們永遠抱不到遠方的那個人。

我們一邊相愛着,一邊傷害着,樂此不疲。


在遇見HERRY之前,我從沒想過我的大學會來這麼一段插曲。HERRY比我大四歲,我高中畢業那年,他大學畢業。


遇見他就像上了一條賊船,我們在汪洋大海里飄着,要離開只能跳海,可我偏偏不會游泳。


我們見面的時光很甜但是很短暫,分開的時候我們撕扯着,一週一小吵兩週一冷戰。

很多次我想連續着把我們的故事寫出來,可是一吵,就要停筆好幾日(冷戰要擺出冷戰的態度,絕不能妥協。)說是吵架,其實都是冷戰。


我不會吵架,也很害怕直面我們之間的問題,於是每次我都下意識選擇逃避,刀子扔出去把眼睛蒙上,就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那樣了。

HERRY找我理論,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就不搭理他,他再找我,我就微信,QQ,微博......全都拉黑刪除,電話也是要開靜音的,未接電話多了一邊得意着,一邊害怕得快速關機。

我一直相信不管發生什麼只要我睡着了,第二天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我是個害怕解釋的啞巴,冷戰一兩天後再小心翼翼地聯繫HERRY,他還是溫的,就趕快把他撿起來,小心安撫;他若涼了,我就繼續等,再過幾天他來找我再下臺階。


HERRY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這種處理問題的做法,每一次他都很受傷,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問他如果我們分手他第一件事會做什麼,他說會把我所有的聯繫方式拉黑刪除,再也不會聯繫了,他怕一看到我的名字就會難過到半死。


我記住了他最致命的軟肋,屢試不爽。

我們爭吵的起源,現在想想我也記不得了,就是心裏有個疙瘩他讓我不開心我就要讓他難過。



直到一天,他厭倦了這種相處方式,他一邊回覆消息說最近很忙,一邊曬着和姑娘的合影,回答變得敷衍。

於是我也變得冷漠,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漸漸地,矛盾越積越多,我們就像帶刺的刺蝟,把自己用刺包裹起來,反正我們相距兩千多公里,他上班我上學,誰都沒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哄那個見不到的愛人。



直到冬季最冷的那一天,他說我們已經沒有共同話題了,分手吧。

當時我還在聽課,教授在黑板上奮筆疾書,而我看到消息太晚,剛回復“好”,發現自己已經被刪除了。五分鐘......生氣;十分鐘......憤怒;二十分鐘......眼淚唰地就掉下來。

忽然想起他之前說的話:“如果真的分手了,我肯定會把你拉黑呀,傻瓜。”教授還在黑板上解答着大家的問題,方程列了一堆硬是看不到答案。我一直擡着頭,不讓眼淚掉下來,終於,我把這段感情作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想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發現自己被拉近了黑名單,我想可能是我們真的不適合吧。

我是一個感情懶漢,凡是需要花時間和精力去做的能省則省,分手那就分手吧,先寫完報告再想別的事。收拾好書包走到天台,風好大,覺得自己糟透了,我那麼努力地做自己,我的家人,朋友,凡是認識巾幗的人都知道HERRY,可結局就是這樣......我在天台坐了很久,我不想哭的,但是控制不住,很久沒有那麼難過了,也很久沒有人能夠傷害我了,但願他是最後一個吧。



想着反正挽回也不可能了,那就拜拜咯,然後整理好心情,發一條朋友圈。

單身是一定要讓全世界都知道的,我還要遇見更好的,哼!明明心裏酸得半死,還硬是寫出了那麼文藝的話“愛上別人是假的,離開我是真的。”

不知道是真的冷淡還是什麼,我連難過都是靜悄悄的,沒有太多言語。那天晚上微信炸了,一直關注着我和HERRY文章的小粉絲們受不了了,一直問我怎麼回事,我們爲什麼要分手!?我們分手了他們還怎麼相信愛情!?其實每一條消息我都看的,但是真的沒有精力去回答。

於是我習慣性地選擇——睡覺,睡醒了就什麼都沒有發生啦。



第二天照常起個大早去上課,一邊走着一邊後悔,幹嘛當初跟他那麼好,憑什麼我的學校他都來過,走到哪裏都是HERRY的影子,憑什麼要把我刪掉,憑什麼說愛上別人就愛上別人了。很想很想打電話罵他,又怕接通了不知道說什麼,我模仿了一下對話,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終於明白了長時期地迴避我們之間的問題只會讓情況變得很糟糕,一覺睡醒不會什麼都沒發生,失去的還是失去了,而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我終於知道了這種感覺——單方面迴避不解釋就離開有多傷人。



以前覺得自己無堅不摧的,那幾天我才知道原來失去一個愛自己的人有多痛。

如果還有女孩問我異地戀的感覺,我會告訴她,異地戀就是一個擁抱就能解決的問題往往就成了感情決堤的口,忽然就崩了,因爲我們根本抱不到遠方的人。


冷靜了幾天後,他來找我了,我們好像又好了。但是一切都變了,我開始不瞭解他的生活,他的朋友,他的工作。

我也有了自己要做的很多事,我跟他說夢想,他也聽着,我想聽聽他的生活,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說。我再想說些什麼他開始指責我用學生的思維去想一個已經工作的人。然後我就不問了,沒什麼好說的。



不想再週而復始下去,臨近期末我又不可能跑到他的城市當面問清楚。心想着,還有一個月,有問題當面說,再忍忍。

當時給自己的預判:最後磨合期是這個寒假,不適合就散了吧。,互相折磨太累了。



就連等待HEERY回來那天我們還在冷戰,當時剛開辦培訓學校,家長,孩子,隊員,方方面面都要處理好,真沒有空搭理他。

但就像一個大疙瘩擠在心裏,明明一個人的時候難過得要命,一面對大家還是要很開心。我們之間的刺越長越多,可我從不宣泄,長一顆咽一顆,即使千瘡百孔。


一天,一個帶刺的啞巴,吞了太多刺,活活把自己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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