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味道‖讀任正非《我的父親母親》有感

文/風起故園

今晚,再一次邂逅任正非《我的父親母親》,較之第一次文字版的閱讀,這一次聲音版的閱讀,讓我的心更多了些觸動。音頻一結束,我立刻撥出電話,媽媽透着歡欣的話音,讓我我的心受到了莫大的安慰。

寫這篇文章時,任正非母親已經去世,有人說這更像是一篇祭文。他懷念母親給的玉米麪饃饃,懷念母親的嘮叨,懷念那段苦難歲月裏母親的勤儉持家。

這一切,讓我想起了我的媽媽——那個樸實善良的農村婦女——以及她身上的味道。

記憶裏,第一次痛哭,是在媽媽的懷裏。

那時候,剛上初中,忘了因什麼而哭。只記得那是個夏天,滿院子,晾曬着剛洗好的被單,與冬季的衣服。

媽媽坐在藤椅上,一面欣賞着她的傑作,一面細緻地編織毛衣上的花紋。我從裏屋出來,一下撲進她的懷裏,沒有任何先兆和顧忌,兀地就哇哇大哭起來。

她沒有慌張,也沒有問我怎麼回事,只一下一下地用手順着我的頭髮。陽光穿過那些布料,照在我倆的身上,一股淡淡的肥皂味,鑽進我的肺裏,慢慢安撫我的心。

實話說,那時候,正處於青春叛逆期的我,對這個媽媽是有些嫌棄的:大字不識幾個,還沒有長遠眼光,簡直什麼都不懂——

她曾在我初中快畢業的最後一個學期,問我,可不可以不讀書,去打工?

我不喜歡在同學年前提起她,也不再喜歡牽她的手,甚至不許她在別人面前談論我……

可是,那個晌午,我依着她身上清爽的味道,把心事熨平了。

其實,我明白,作爲一個農村女人,她的世界裏的別人家的女孩都已經出去打工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鄉親們:女孩兒家讀那麼多書幹什麼?

擱現在的孩子,有幾人懂得這背後的掙扎與心酸。

任正非在文中說,媽媽經常在早上塞給他一個玉米餅,那是“從弟弟妹妹口中摳下來的”。出生在80年代的我,對於媽媽的“摳”,也有些獨特的記憶。

小時候,家裏十來口人的喫食,都要倚仗媽媽的雙手。趕上沒菜的時節,我還能偷偷的獨享一份牛耳朵大黃(一種野菜,也是一味中藥)炒雞蛋。

今年受疫情影響,五一放假,帶孩子回鄉下,特摘了一些牛耳朵大黃。回到家中,便按記憶如法炮製一份。孩子喫罷連連搖手,一嘗,味道苦澀,葉糙難以下嚥。

難以置信,這就是自己當年的小竈伙食。

每年農閒,就會有挑擔郎挨家挨戶地“崩爆米花”。媽媽會仔細把缸沿上的每一粒米掃下來,放進機器裏。隨着“澎”的一聲爆米花的香味,讓苦難的心也開出花來。

人不能忘本,這些味道將伴隨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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