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弟弟的不易

未遇到關關前,翰寶沒料想,做個弟弟這麼辛苦!

他只是蹩進的一隻小物,見了媽媽,熟悉了,要抱抱;見了爸爸,指定他做了抱抱備選人;可是姐姐呢,也是一小隻,最多高那麼一點,呼呼的跑過來,帶風速,眯了他的小眼睛。這兩隻小物,每天都要陷入各種突發事件,翰寶一多半的洋洋快樂和運籌周旋,都是爲了姐姐!

中午,翰寶剛醒,還想賴會兒牀,藉口和媽媽索要點糖果,已經有一個人影投射到身邊了,起來,起來!

翰寶不理,頭埋進媽媽的臂彎。

身影溜下牀,在外面挪移行進:哎呀,這本書真好,有長頸鹿,還有…

仍不理會。

這個玩具好玩,姐姐烤蛋糕給你!

還不迴應。想,什麼蛋糕,那是木製的拼圖片,失水乾燥,咬起來硬梆梆,配合姐姐的角色咬了好多次,太受罪。

姐姐喫冰冰了啊,你喫不喫?還有奶棒棒。

他擡頭看看我,權衡輕重。

看電影,狗狗。

一骨碌坐起,掉轉屁屁下牀,嘴應着,看狗狗,看狗狗,和姐姐看狗狗。

可以了,小小年紀,都趕上我黨的鐵骨錚錚的志士了,多次不爲外物所動,不爲他人左右。

做弟弟不易,姐姐看了一個假期的《西遊記》,翰寶只能看懂那隻猴,猴做的事,他自然是不懂的。兩把小椅子排排放,看到困,總想溜,剛離座就聽背後冷冷一句:幹嘛,坐下。乖乖坐了回去,如此幾次,最終決心不看時都是淚汪汪的勸說:姐姐看哦,姐姐看吧,二寶不看啦。

做弟弟不易,爬小凳子上踮腳偷取物什,姐姐什麼時候已經在背後觀看了,高空作業自帶危險,放在高處都是媽媽禁拿的。目擊者出現,三個可能,一是放過,二是上報,還有一種,就地懲罰。翰寶急速下來,嘴裏念出一串123456789,似莫名其妙的尬聊,或者自我解圍,之後,撲懷,緊緊抱,再給幾個吻封口。

做弟弟不易,搶來的好玩具太多,手,明顯不夠用了。姐姐言:二寶,你看,天上飛來一條魚!嗯?是麼?弟弟擡頭找那魚去了,玩具盡數被奪回。一個敢想,一個敢信;一個敢說,一個也敢看!

做弟弟不易,苦苦求着進姐姐房間,姐姐耽於自己的遊戲不理,敲門咚變成傷感哼,媽媽變了救兵。

姐姐沒辦法,令:背詩才能進來!

外面這個略思忖:呃呃呃,曲項向天咯,白毛糊綠碎,紅掌不清不!

翰寶背詩,每個字發虛聲,收縮小腹大力出短促音,沒法辨別平仄,實無聲調。

背完,不可,再續一首。

出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兔……苦着臉背。

媽媽喜憂參半,喜的是嚴師出少年,苦的是弟弟的啓蒙要比姐姐早而苛刻的多,不知,將來背起這些詩句,會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於無涯的時間長河裏,有限的幾個親密的人裏,剛好遇到你。或嗔或怨,或喜或怒,一點點累積成彼此的成長,彼此的歲月。

未遇到弟弟前,關關應該也沒想到,弟弟這個寵物,像鸚鵡般學舌,有小狗的親暱,還會像只貓兒常供逗玩開心。

做個弟弟真心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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