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聽着小吉的《山的冥想》的帶領,跟自己呆了一會兒。
想象山,聆聽山,如身在山中,與雲霧鳥蟲爲伴。
這一刻心之清淨,無時可比。
我放下了心裏那份急促,急着要去趕文章的急迫和焦慮。
生活中焦慮太多太多。
就連剛剛去端水澆花時也略有一絲焦慮。
我嫌接水的盆,滿得太慢。澆花的速度,也太慢。
總有一個聲音在催促我:快一點快一點。
細想,莫不是在驚恐時間的無情流逝,恐慌於光陰虛擲,一事無成。
總想從手上正在幹着的每一件事裏,再摳一點時間出來,去幹更有意義的事。
事實上,我並不知道哪件事對我來說,更有意義和價值。
我理解的意義和價值,更多的,是一種向外的證明。
是爲了證明給別人看:你看,我活得多麼豐盛和驕傲!
每當覺察到那一絲急迫,就會不自覺地放慢速度。
然而不會隔多久,那種急迫感便又捲土重來。
連昨晚的夢都如此。
我心裏急急跟時間賽跑的樣子,與行動上的慢悠拖沓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邊急,那邊慢。
允許自己懶惰和鞭策自己快跑,像南轅北轍的甲乙,各走各的,從不想去交集。
所以,只能內心分裂。
蔣勳說,所有的無謂和無聊,在生命裏面又佔據了蠻重要的時間。
我們的生命並不是每分每秒都具有重大意義,有些時候是屬於靜下來的時刻,以及休閒的時刻。
我之所以不允許自己,是我這樣的閒散悠遊的狀態太久了。它其實也是一種失衡的狀態。
那種忙裏偷閒的時間,才倍覺珍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