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弱者牌坊的吞噬者

我家的樓上住了一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婆,老人家號稱身體不好,但是業餘愛好卻是五花八門,她會在清晨五點多起個大早在我臥室頭頂房間的地板上用錘子砸核桃(據說是核桃,但聽着像做木工),又會在大中午時拿奇臭無比的髒水澆我書房窗戶上方的花,還會在晚上十點後打門球(俗稱老年高爾夫)。

長此以往折騰,精神頗受摧殘,跟物業投訴溝通了幾次,均消停幾日後又重振旗鼓,週而復始幾次被驚醒終有一日就着起牀氣衝冠一怒上去扣門理論:

“誰啊這麼早!?”(你也知道這麼早啊…)

“我樓下的,你一大早敲東西影響我們休息了。”

只見那老太婆矯揉造作地捂着胸口開了門,一副受到驚嚇的架勢,總感覺走兩步會暈過去碰瓷,她緩緩道來“我年齡這麼大了一個人住,早上不敲核桃喫會餓死啊,我敲幾個核桃就吵着你們了?說明你們也不怎麼困啊。”

“你這也太扯了,少喫幾個核桃就餓死了,動靜這麼大就不能晚個一小時再敲?

“那不行我就是這個點起牀會餓,鄰居之間本來就要互相謙讓。”

“說到鄰居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們?”

“我是老人啊你一個年輕人怎麼能叫我去讓你,你們年輕人有本事賺錢買別墅去啊,那樣就沒有鄰居吵你們啦。”

“砰!!!”沒等我發作她就給關門遼。。。

實在氣惱義正嚴辭找物業投訴,然後發生

以下扯皮對話:

這些就是物業回覆我非常荒謬的道理,他們認爲老人家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兒女不在身邊,他們去溝通也不方便太強硬,怕出什麼事要承擔責任,而相對來說我們年輕體健,讀過幾年書明事理,給我戴個遵紀守法好居民的高帽貼個難爲我了難能可貴的標籤,然後再把自己標榜的非常苦逼非常難做,把皮球踢給社區,就能讓我方息事寧人。

無論是樓上作妖的老太婆,還是收物業費積極一到辦事推諉扯皮不作爲的物業,她們都很自然地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弱者的位置,然後將事情推向對她們有利的走向,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就是這個時代一種令人白眼翻上天的扯蛋現象,一個低保貧困戶面對政府提供的低保金和工作機會毫不滿足還要求幹部解決單身和住房問題,否則就要上訪投訴;一個視網膜脫落難以治癒但已被高超治療手法恢復部分視力的患者依然遷怒醫生砍壞了人妙手回春的那隻手;個別已經發熱或可能在病毒潛伏期的武漢人在封城令發出後還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地逃離武漢蔓延至各個城市。各種我窮我病我慘反正我弱我有理,我們從小就曾聽聞過會哭的孩子有奶喝的觀念,我們一路成長看過各種靠賣慘和立牌坊的節目和雞湯,而我們在教育和社會價值體系中卻又被灌輸了太多寬容、犧牲、奉獻的理念和價值,因此,當那些偉大的人在守護秩序和創造價值,平凡的人在遵守工序和維持生計的同時,那些糟爛的人,正戴着一塊弱者的牌坊,想一個飢不擇食的吞噬者,看到些許利益就瘋狂地撲咬上去,模樣醜陋不堪,吞噬了價值,也吞噬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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