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三尺的恨

我今晚想起來我內心無數次最恨我奶奶的其中的一次。

那天,我們一家人本來好好的,我爺爺奶奶和我三爸來了延安到了我家,他們進門就氣勢洶洶的,一副我來找茬的樣子。果然,很快他們就和我媽媽吵起來,要我媽媽吧窯洞給我大爹家。又是爲了窯洞,跑到延安來鬧。街坊鄰居都來看熱鬧,我三爸和奶奶潑婦罵街一樣指責我媽媽,好像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的事情。吵得我整個腦子嗡嗡的直響。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殺人,我恨死了那一家子人,總是不肯放過我們,我們家幾乎沒有一天的安寧日子都是因爲他們在不停的鬧騰不肯放過我們,就是爲了吧本來不屬於我大爹的東西給我大爹。可我知道殺人犯法。無奈的我在電話裏衝着我爸爸聲嘶力竭的讓他趕緊回來立馬回來,因爲我怕我就要控制不住的殺了那些人。我爸爸的保證立馬回來處理很好的穩住了我的崩潰情緒。可是他回來後也沒有解決,也沒有讓我爺爺奶奶別再來我們家了。

我不知道我們這個小家的安寧和樂在我爸爸眼裏,究竟是沒有兄弟重要還是沒有父母重要,爲什麼要一次一次地容忍他們來欺負我們。爸爸總說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可是他們帶給媽媽的委屈痛苦和不快樂,爸爸不會承擔,爺爺奶奶不會承受,都是由我在出租屋裏一點一滴的承受,每次的怒火,每次的折磨,好像永遠都看不到盡頭的地獄,逃不掉也躲不開。

從沒有人會關注和傾聽我的感覺和我的所見所聞。

曾經無數次爺爺奶奶單獨針對我,爸爸看不見也護不住。小時候我不曾說過任何,因爲以我對爸爸的瞭解,他信任爺爺奶奶三爸姑姑的話勝過信任媽媽和我。總是把我和媽媽媽媽劃在一起,一個不被信任的圈子,彷彿我們是外來人。況且爸爸並不想聽我提那些恩怨,更不要說聽我把話說完了。當面的欺負,爸爸終究也沒有撐起來一把保護傘給我們。

爸爸一回來,爺爺奶奶三爸立刻七嘴八舌的告狀,媽媽只是委屈地在那裏哭。爸爸的樣子我太熟悉了,凶神惡煞的質問媽媽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一個男人他怎麼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了之後還會一進門就質問自己的妻子怎麼回事,彷彿是媽媽回去老家找奶奶麻煩了一樣。何況他問並不是因爲他相信媽媽要爲媽媽討一個公道,而是要媽媽反過來給他一個解釋和交代。我媽媽是善良的人,也只會咋咋呼呼嘴巴不饒人,她不會很有邏輯的表達自己的委屈和遇到的不公對待,爸爸就要心知肚明的那樣對待她嗎?明明他們從老家追到市區我們家出租屋裏來鬧事,我爸爸回來質問我媽媽!我恨我奶奶,因爲她每次都主導了一切還總會利用我爸爸的愚孝和軟弱來個惡人先告狀。我恨我三爸,因爲他每次都是幫兇,每次來我家都明裏暗裏的挑事讓我爸爸和媽媽開火。但我其實知道,我最最不能原諒的是我的爸爸。他怎麼可以不願意聽自己的媳婦和女兒受了多少委屈,就因爲那個人是他的媽媽他的兄弟!他不想聽不想管,就任由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欺負我們,甚至我們逃離了老家還要追到出租屋裏來欺負,也終究沒有讓他們給出任何交代。怎麼會有這樣的老公和爸爸呢?他怎麼會經歷過那麼多事還不知道我爺爺奶奶三爸如何挑事惹得我們的小家不得安寧的呢?他怎麼會想不到拒絕讓我爺爺奶奶在他不在的時候來我們家欺負我媽媽呢?那樣的話他們再次上門我媽媽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不讓他們進門,就不會引起那麼多爭吵。大概在我爸爸眼裏,爭吵是正常,媽媽受委屈是正常好過他跟父母兄弟鬧掰吧?

我爸爸是自負的,也是固執己見的。我三爸每次來我家都挑事,一挑事他就走了,留下我爸爸被他挑事拿我媽撒氣,然後爆發一次次爭吵。可追根究底,還是我爸爸太過愚昧自私又懦弱不夠睿智擔當有魄力。兄弟說自己的媳婦,他不高興不覺得是兄弟的錯,第一反應永遠都是拿自己媳婦開刀撒氣。誰說撒氣就一定是打呢?像炮仗一樣,一點就着,別人放了火就跑,徒留我們家裏硝煙瀰漫。我爸爸不肯維護我們這個小家的和樂融融,憑什麼有一天我讓毀掉我童年的巫婆一家和樂融融。這是代價,也是我爲自己和媽媽討回的遲來的公道!

我的爸爸,從來沒有拎得清過我們的小家和他原來的大家孰輕孰重過。他不願意分清哪個輕哪個重,不願意選擇一個果斷地去維護,那麼以後的以後,他也只能面對我的抉擇。他可以不把我放在心上,曾經不曾保護我,未來也可以不顧及我,但我不能辜負我自己!我曾經說過,我爺爺奶奶的報應我能看得到,老天不報應,我就自己讓他報應!

每次回憶起來,都這麼痛,這麼傷。時間並不能撫平我的傷。他們做了惡事,沒有任何的悔意和交代,就想要和樂融融的安享晚年嗎?沒有可能!不主動報復是我最大的底線,但我決不能允許我爸爸媽媽在我們家裏對我奶奶養老。甚至,如果有一天我三爸要我媽或者我的幫助,我也會阻止或者拒絕。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欠我的,我不會忘,也永遠不會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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