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當愛已成往事--01 由零開始(上)

第二卷 當愛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底,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愛情他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01 由零開始(上)

 

  

細雨濛濛,天色昏暗。那山,那水,那樹,那人,在眼前變得模模糊糊,往昔那熾烈的色彩現在都已成爲難言的格調。MP3上中播放着張國榮的“當愛已成往事”,與此時的代碼湊成共鳴,想了很久還是在代碼的註釋上寫下一句“whenever you are honey,I pray for you !”

 

  週末的宿舍裏一如往常,老霍依舊穿上他的西裝奔走於各種創業論壇,阿信也依舊待在宿舍鼓搗着他的項目,而七友卻依舊看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書。宿舍此時安靜的出奇,沒有老霍對七友的調侃,也沒有阿信的技術講堂,如此安靜的宿舍反倒讓我有點不適應。

  

  寫完課程項目代碼之後,我移動鼠標點擊編譯器上的“Run”,服務器也成功開始運行,並沒有報錯,也沒有明顯的bug需要調整和修改。在整理好代碼以及文檔之後,我試圖打破這個沉靜,於是咳嗽兩聲,先清一清嗓子,然後問道,“你們待會兒要出門嗎?要不要幫你們帶份飯?”

 

  “不用了,我待會兒有約!”阿信笑道,臉上帶滿了桃花。

 

  “你呢?七哥?”我回頭又問道坐在椅子上端坐着,一動也不動看着手裏書的七友。

 

  但是他依舊盯着那本書,頭一動也不動,眼珠子左右來回,像是一部掃描機器一般,然後緩緩地閉上眼睛。我看着他,繼續問道“七哥,你待會兒需要我幫忙帶份飯嗎?”,只見他慢慢地合上書,回答到,“不用了,今天初一,我不喫飯!下午估計要下大雨,我打算出去欣賞海城這美麗的西山。”

 

  “什麼?下午要下大雨你還出去?平時天氣那麼好你怎麼不出去看看呢?”我依舊對他的言論表示疑惑,於是便問他。

 

  “哦哦,沒什麼,我就要趁着這場大雨,我剛剛讀這本犯罪心理學,裏面說一般變態殺手和常人有着不同的看世界的角度,我就覺得一個變態殺手爲什麼會有與常人不同的看法和看世界的角度,到底是像書中說的是童年抑或以前的經歷,還是他們的思維不同?就那這西山來說吧,天氣晴朗的時候,都是人山人海,聚滿了許多人,但是這時候看到的都是大多數人所看到的,所以我想要看一看大雨天大多數人沒看到的西山,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就像變態殺手對於大多數人厭惡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會帶給他們的一種快感。”七友向我解釋說。

  

  “說起這個,你要不要待會兒喫完飯和我一起去看看啊?反正我女神週末一般都是宅在宿舍打遊戲或者刷劇,況且大雨天出去玩,對她身體也不好,你要不要陪我出去看一看?”他勾起嘴角,臉上帶着魅笑地問我說。眼神裏帶着一種彷彿要對我什麼不軌的行爲一樣。

 

  我起初對他的理由感到有點害怕,卻又有些好奇,思量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東西和理論又十分有意思,於是便答應了。但是他卻又譏誚的一笑,說道“看來你和大多數女生一樣,或者說和大多數人類一樣,對於恐懼和好奇總是充滿着一種害怕但是卻有有一種嚮往,哈哈。”他說的話就好像他能夠讀到我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嗯?什麼意思?我不懂!”儘管我知道他看出了我的想法,但是我依舊問道。

 

  七友回答說,“沒什麼,斯德哥爾摩理論,以及爲什麼帶女生看恐怖片纔是最佳的選擇?嗯……這些……,嗯……算了!沒什麼,當我瞎扯吧!”他低語道。又繼續說到,“別說那麼多了,下午喫完飯帶你去看大雨下的西山!”他笑道。

 

  這是一隻不停的一陣陣噠噠噠的鍵盤敲擊聲突然停下,阿信突然插話說到,“你又在說你的那一套pua理論啊?話說回來,你不是一向以備胎自居,看不起那些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pua嗎?那你還學那麼多撩妹理論幹嘛?”阿信看着我,用手指指着七友說,“我跟你說,這小子上個月讓我幫他寫一個聊天機器人掛到了宿舍的服務器上,半夜2點鐘起來,把他之前收集做好了數據標註的pua話術,偷偷開了我們四個人的電腦做分佈式訓練,然後在一天裏,和之前一週搭訕的46個女生同時在線聊天。你說這種人,這種行爲,咦~,想想就噁心!”阿信繼續說道“我說這小子天天看書,哪有時間撩妹,是怎麼認識這麼多女生的?你說你這種行爲,比起那些pua是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七友一臉不屑看着阿信說,“大哥莫說二哥喲!你還不是給張清玲發送木馬鏈接,搞到她的QQ密碼,然後監視獲取她的聊天記錄和朋友圈數據自己回來做分詞,處理,然後做知識圖譜分析人家的愛好!你這種在法律邊緣遊走的行爲更可恥,再說了,備胎出發點是以維護女神的安全爲出發點,你有看見我和其他女生有什麼親密接觸嗎?那些搭訕的女生,我又不對她們做什麼,就是讓她們和機器人聊天,我收集一些數據,她們也只是我瞭解女生的實驗對象。”七友繼續解釋說。

  

  “再者說,她們喜歡的是聊天機器人,喜歡的是那個代碼呈現的人設而已。我一般都會抽空和她們說一說,還能根據她們和機器人的聊天內容,讓她們遇到這種聊天方式的人時加以警惕,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好的。you know?”七友臉上突然嚴肅的答道,“另外,再說一點,你可能也是個備胎,你迷茫在了張清玲的溫柔的假象之中,我勸你早點抽身,她的級數可比你高多!”七友的這一番話,彷彿說到了阿信的心理。

 

  “神經病!懶得和你扯淡!”阿信笑道,繼續噠噠噠……

 

  下午喫完飯我便和七友打車來到西山。下午的雨確實和七友說的一樣很大,儘管我們都帶着傘,但是一下車,雨水還是浸溼了我們的褲腿,一直浸溼到了膝蓋。

  在西山公園的大門口,確實可以看見。此時不像平時我們來遊玩的西山公園那般人山人海,大雨下的西山一個人也沒有,就連門口守衛的大爺也早就關上上了西山公園門口的那個小房子。

 

  “走吧,帶你見識大雨中的人生,風如拔山努,雨如決河傾,喲呵!”七友高舉着傘喊道,然後回過頭來對着我說:“這是陸游的《大風雨中作》!”

 

  我無暇聽他賣弄他的學識,腿上的雨水加上狂風,讓我後悔決定和我一起來西山,我正彎下腰打算捲起褲腿的時候。七友看着我說,“人不應該只停留在溫室裏面享受,也要在風雨中享受!既然決定在雨中欣賞和享受,就要承受溼寒!” 七友一把拉下我,說着並一腳踏入前面的水坑中,”please listen and watch my music show!“

 

  “I'm singing in the rain just singing in the rain,What a glorious feeling and I'm happy again,I'm laughing at clouds so dark up above……”他一邊唱一邊踏着水花。我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不由得心中產生一股敬佩,但也時不時看着周圍,幸好今天是大雨天,除了我們,一個人也沒有。不然別人還會以爲這是哪兒裏來的兩個傻子。他轉過身來看着我說,“一個人太注意周圍,就會忘了自己其實可以很快樂!忘記你從小到大的學校教育,那些都是儒家的糟粕。”

 

  我笑了笑,放下褲腿跟着他繼續向前走,公園內有許多條平坦曲折的小徑,忽離忽合。小徑的兩旁是一些紅色和黃色的小花,在大雨的沖刷下顯得格外起眼,雨水不停地打在花瓣上,花瓣隨着雨水起起落落,像極了人生。跟着七友隨着小徑左彎右轉。雨越下越大,突然七友摸摸了他的口袋,抽出他的手機和錢包回過頭來遞給我,“你把這個幫我拿一下!”說完脫下他的外套丟給我,然後衝入雨中,邊跑邊大叫。要不是接觸這個人有一段時間,真的會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也好在大雨中,西山公園,除了我們一個人也沒有。

 

  我拿着他的外套,在雨中打着傘沿着小徑,一邊走,一邊拿着手機拍照,走着走着,我看見了柳樹。柳樹葉子的葉脈是直的,上下貫通。它的形狀是長條形的,有點像梭子,又像極了她的如墨般的眉毛,一條一條的串連起來,風一吹更是像極了她的秀髮。這時我突然想起來了,以前那個她給我寫的那首雷神短歌。

  

  18歲的我那時也是在一個雨天,在校園河邊的柳樹下,第一次遇到那多愁善感,臉上卻常帶着笑容的她,我們站在大柳樹下的亭子裏,看着清冽澄碧的河水,聽着潺潺的溪流,大柳樹的影子印在河水中,極其清晰,連擺着的絲絲柳條都清晰可辨,風吹起她蕾絲邊的裙襬像融入了柳條。

  可是最後一次也是在雨天,也是在柳樹下的亭子裏,18歲的我和18歲的她在這六月的天氣裏,望着天空,天空上只是流動着幾塊灰不溜秋的雲彩,一會兒整齊,一會兒分散,沒有多大的勁兒,然後不知不覺中,西北邊的雲彩越聚越大,轉眼間就把天給遮嚴了。雲彩散開的最後,她留下了一首短歌,去了北上,沒有留我在此地,我拉住她的手,不肯放開,她抱住我,我也不能再留她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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