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那年的中秋節
我和老家的大人小孩們一起
圍坐在老院的桂花樹下
嗦着奶奶親手擀的蕎麪
看着圓月
不停地誇奶奶
說蕎麪比月餅好喫多了
蚊子在耳邊竊竊私語
嘻嘻
不知道是誇奶奶還是在誇我
奶奶忙裏忙外
估計沒有聽到
不過我瞥見爺爺的嘴一邊偷笑着
一邊說着今年四月的油桐葉
那才叫一個香啊
我知道爺爺
他想喫明年的麥粑了
我以爲這樣的景象每年都會有的
可第二年我去了大學
就再也沒有見過家鄉的秋天了
漫步於仲夏的臺灣二號之上
擡頭又見錦官城中的圓月
瞧她早已不似故鄉明
低頭是披星戴月的踏板
何時上車的塵埃托起了誰的美夢
我們總喜歡說着去日苦短
還有什麼來日方長
前提是有人等你來
你也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