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那些狗血的劇情,只存在於影視作品和文字裏?其實,現實遠比你所知的還要精彩。
第一次與阿刁喝酒是在浙江的西湖邊,一米八的大個頭俯在桌子上,跟我們聊初戀。
“我叫阿刁,刁民的刁,但我不是刁民。”
這是他常用的簡單粗暴的開場白。
19年夏,我們一行人,同去浙江交流學習。培訓結束那個晚上,恰逢是英的生日,於是五六人約起來,一起去了一家叫“歸”的小酒吧,給英過生日。
夜色融融,酒過三巡,昏黃的燈光下,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最熱衷的話題就是誰又看上了誰,誰又和誰在一起了……
作爲單位裏的新人,我和九對這些感情八卦,尤爲感興趣。
“阿刁,就憑你這個子,喜歡你的人不少,快說又看上誰家姑娘了。”
“我可是很專一的。”阿刁痛飲一杯,無比認真地說。
“專一?誰?初戀?”
說到初戀,一桌子男男女女頓時都來了興致,齊齊舉杯:“快,快,喝了這杯,給我們講講。”
“幹!”
等那濁黃的液體,全下了肚,阿刁才放下酒杯,蹺起腳,開始慢悠悠地講起了他的初戀,當然,還不忘給嘴裏叼根菸。
用他自己的話,他的愛情來得很早,大概是從一二年級就開始了。言罷,衆人便各自飲了一大杯,真是一語驚人,不愧爲情聖。
“個子長得快的人,果然成熟得早哇!”不知誰這麼一說,大家都樂了。
阿刁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無比深情地說,那時候就覺得她好,誰也看不上。
女孩叫君,住在他家對面的那座山裏,他們的學校,就設在山坳處的河道旁。
每天下午放學,他都要帶上兩三個小弟負責把君送回家,然後再翻過山回家,風雨無阻。
就這樣,他和君成了整個小學,都公認的一對鴛鴦。
看着衆人欽羨的目光,阿刁笑笑:現在想起來,也就是幫她背背書包,做做班務,或者給她帶媽媽做的小糕點……
升到初中,學校裏的老師都知道,他和君在談戀愛,也常拿他們開玩笑,卻沒幾人當過真。畢竟,都不過是半大孩子。
但是,刁的父母卻當了真。雖然,兩人的態度截然不同。
他的父親竭力的支持他,撮合他倆,甚至給他出主意,教他怎麼去君的家裏獻殷勤。
而刁的母親,卻是一個勁兒地反對。每天跟他說:年紀小,當以讀書爲要,不得輕易談戀愛,以後好姑娘多的是。
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看衆人疑惑不解的模樣,刁有些好笑地舉起酒杯:
因爲君的母親,就是我父親當年的初戀。
高中後,兩人便分手了。君沒問理由,刁也沒說什麼。
初戀之所以刻骨銘心,因其單純,因其美好,似初升的朝陽下,一朵帶露綻放的鮮花,嬌美,不可褻瀆。
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段放不下的感情,願我們在這塵世中,都找到溫存的地方。
再見,君已經是某市公安部門要員,阿刁說那一晚的酒桌,他於公於私都醉得理所當然。
——文/風起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