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錄:王二先生解構

我覺得這戲劇性的背後藏着王小波一副頑童式的狡黠的雙眼,他用一種看起來不正常、不合邏輯的故事挑戰着過於正常,過於合乎邏輯因而恰好是反人性的社會道德和社會秩序。如此看來,王小波筆下的性愛不是簡單的肉慾或者男盜女娼。或者說,他故意用男盜女娼作爲風景,寫的卻是生活和生命的一種本真狀態。


作家李洱對王小波的小說有一個精闢的論述:王小波的小說是不走的。不走的意思,在李洱看來,就是不斷返回到故事的某個起點或者某個片段,不斷地從這個起點和片段推導出種種的可能和不可能。這種敘述層面上的不走,導致了重複和循環的節奏,並直接導致了一種美學風格——反諷的可能,正是在重複和循環中,我們將本來正常的事件編織成了喜劇或者傳奇。但這還不夠,這不走的重複裏面,還有另外的一種向度,那就是對歷史進步論的懷疑和拒絕。

我們生活的時代,是一個被進步和發展所規劃了的時代,人在這樣的歷史線性矢量裏,要麼變成了大時代的螺絲釘,要麼被時代的列車碾壓成爲齏粉。可怕的是因爲觀念的反覆灌輸和訓練,我們竟然對此頂禮膜拜,並不惜將生命予以獻祭——今天的微信公衆號上,所謂的“你正在被同齡人拋棄”的言論,不過是這一進步觀念最惡俗的版本。

他在《黃金時代》的後記中說,這本書的全部主題就是我們的生活。我們的生活就是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生活就是一種自由的生活。用這種正常的生活去生活,就可以面對殘酷的歷史、叵測的人性和自以爲是的輿論羣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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