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的輓歌

-   2020. 07.17 -

與君共讀的第9天

世界美好可期

推薦語

我跨越南北,跋涉山水,終將流浪一生,誰會爲我唱一首流浪者的輓歌。

車窗外的景緻飛速逝去,火車上的雪花被風吹散消逝,駛向南方的車窗上出現了些許水滴。

窗外帶來了南方的柔和陽光,陳露嘆了口氣,這終於逃離了北方的微寒,駛向南方的漸暖。

 一 

北方的大雪如期落下,純白的雪落滿了骯髒的街道。第三街道向左,某處轉角。這裏是程露的18歲。

街邊老舊的電燈,一閃一閃地投射下昏黃。牆角邊脫落下的一層白色的灰,墜入滿地的潔白。

程露就站在雪白中看着倚靠在電線杆上,看着叼着煙的男孩李想,滾燙的淚,暖潤了寒冷北方。

電線杆旁的男孩看到了,趕忙掐滅了煙,走上前去把陳露抱入了懷裏。

無奈地說:“誒吖,你別哭了,又不是不 會回來的了。”

陳露不捨地望着李想,詢問地說:“真的必須要走嗎?留下來不行嗎?這裏也可以工作的……”

李想嘆了口氣:“

必須要走的,你知道我考不上大學了,但你考上了,需要用錢,南方那邊我舅做包工頭,好掙錢一點……

陳露的十八歲,送別了青澀的初戀 。

陳露的大學時代

校保安室破舊的桌子上零零散散地擺放着從各地寄來的郵遞。

每個月的十五號陳露都會來這裏找李想寄來的郵件,裏面固定會有一千多塊錢,有時還有一些小飾品,但比起這些,陳露更希望收到的,是李想寫來的一封封長信。

某大學某路門口保安室某大爺:“姑娘又來拿信啊。”

陳露禮貌地點點頭,用重複了快四年的動作,在一堆凌亂裏找尋李想的信。

那年,陳露大四,就快要畢業了,她計劃着畢業之後就去南方找李想。

  二 

陳露在用一封長信告知李想自己的想法後,就按照着信封上的地址駛向南方。

陳露來到南方陌生的城市,被自己的羽絨服熱得滿頭大漢,找到了路邊一家小飯店,吃了一籠包子。接着便問老闆,信上的地址怎麼走,老闆和氣地接過姑娘手上的信封,仔細地告訴陳露搭乘的路線。

陳露按照老闆說的,先搭乘第二號線地鐵在建設路下,接着在第一個路口左轉,走過南方的巷子,巷子前面的郵局就是。

陳露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遲疑地走進面前的郵局。郵局的工作人員禮貌地一笑,陳露也微笑着迴應,同時請求地說着:“您好,我想問一下寄這封信的人,您知道他住哪兒嗎?”

郵局工作人員接過了信封,抱歉地搖了搖頭,建議地說着:“這個人每天晚上都會路過看看有沒有他的信,你可以等一會兒,說不定會遇到。”

陳露點了點頭,坐在木椅上等着。

  三 

一個青年男子走進了郵局,工作人員看了看陳露,說着:“這就是你要找的寫信的人。”

陳露無比清楚地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李想。

青年男子轉過身看着陳露,疑惑地問:“你是陳露嗎?”

陳露有些失望地說:“你不是李想對吧?”

……

北方的雪下得很大,李想帶上同鄉的幾個小夥子,一起去南方投靠舅舅。

火車上人聲鼎沸,幾個小夥子坐在一起,暢談着理想。

李想拿出陳露的照片,滿臉幸福地向哥們兒炫耀:“看看你嫂子,可是大學生呢,漂亮吧”

哥幾個兒,羨慕地不行。

工地上的活兒賣的是氣力,李想有每天拼命地掙錢,每天都在與工地的揚塵親密接觸。

很容易身體就開始不行了。

李想自己也感覺得到自己身體有點問題,便一臉不捨得花錢去做了檢查,結果是肺癌,已經是晚期了。

李想出人意料地又回到工地,不分日夜拼命地掙錢,每天都提着一口氣幹活,像是在達成心中的某個目標。

直到一個半夜,李想把青年男子叫了出來,咳嗽着說:“阿東,你是村裏跟我玩的時間最久的,這有張卡,裏面有5萬,你知道你嫂子,讀大學要用錢,你就每個月寄上千把塊錢。還有……咳咳,我寫了幾封信,夠這幾年寄給她了,你隨便隔幾個月寄給她一封。”

阿東接過了錢和信,凝重地點頭。

李想接着補充到:“如果哪天你嫂子找來了,就說我賺夠了錢四處流浪去了,叫她不要等我。”

……

我跨越南北,跋涉山水,終將流浪一生,誰會爲我唱一首流浪者的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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