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㈠

  ​週末本是要順路送給舅舅一些自家種的小菜,結果我媽一通電話,說,家裏沒有人,所以只能拐個彎到放在"37號樓",說"37號樓"是有原因的,現在已然不能再稱之爲是"姥姥家",往年無二的寒冷而漫長的冬季灰濛濛的如同罩着一層帳子,凌晨三四點鐘的天空中依然懸着幾個半睡的星,自打那天從那個家裏走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走進那個大院子,正門中間還是那個不大的水池子,夏天傍晚時而會有噴泉,水裏有些小小的魚,個個的通體金紅的那種,機靈的很,遊的飛快,不過現在那裏已經乾涸了,碎石亂亂糟糟破敗的不成樣子,只有那斑駁的石頭泉盆還孤零零的立在中間,池子里長滿了齊腰高的野草,居然還冒出來幾簇紫紅色的小花,無奈地笑笑,年少的時壯着膽子趴在池邊握金魚的快樂也跟着一起被封印在那片青灰色的廢池之中,隱身了,遁地了,大概是,以後也就這樣了。

  院子裏有很多長的很高的樹,大都不結果子,春夏之交,空氣裏總是飄着白色的團團絮絮,我以爲那是“棉花”,常常伸手去抓,蹲在地上撿,撿着撿着好像也沒意思了,就拉着小夥伴去“看花”,“共X小學”的後操場上豎着一排鐵柵欄,上面爬滿接連成片的紫白相間的牽牛花,這花並不好看,好看的是前面一片野月季,直挺挺的花莖伸着毛絨絨的葉,花瓣很大,一朵一朵吐着根根分明的花蕊,稀稀落落開着,深粉的有一點點透紫了,醬紅的有一點點發黑了,不過都不香,一點也不香。向日葵低着腦袋,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我們仰着頭對着花盤找瓜子喫,卻沒有得逞,還有幾顆金黃色的地瓜花,鑲着金紅的邊兒,風一吹,掀起一排排短裙。

 

我只知道玩,“37號樓”確實比其他區域的樓“富有”,因爲那裏有滑梯和翹翹板,有長長帶鎖吊橋,高個子的大孩子常常在上面跳着賽跑,還有一排鐵鏈吊着的梅花樁,我們小孩子就在上面反反覆覆地練“輕功”,還有秋千,堪比“明星”,搶手的很,大家都是在那老老實實地排着隊等着,每個人只能蕩一百下,等在底下的孩子數得可門兒清,賴不掉,錯不了。各個都玩得花貓臉,也捨不得回家,拿手背抹幾把,繼續守在一邊兒嘴裏含着五毛一袋的“可樂冰”。姥姥看見總要嗔怪我玩瘋了,淨瞎跑,小心掉到“馬葫蘆”裏,不過說真的,有一年“馬葫蘆”裏確實是掉進了小孩,哥哥和弟弟,那家人上上下下找瘋了,找了很久都找不見,以爲叫“拍花子”拍走了,結果有一年街道來了修下水井的,才發現的這對兒苦命的“孩兒”。

  只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只有陽光沒有變,它還是會落在當年那些銅與鐵上,繞着它們一圈又一圈,成了黃金色的的光圈,穿過那些高高的樹,在沙沙作響的葉縫中間漏下斑斑點點的影子,我只在“37號樓”外面的平臺上站了片刻,漫無目的地抓了一把帶着灰塵的空氣。驀然間似乎又看到了兒時新曬的校服,新曬的紅領巾、新曬的漫畫書,暖暖的和着那帶着金色的陽光就那樣緩緩地順着童年裏流淌出來,再也收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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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旗大G

圖:花瓣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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