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馬由繮逛老街,老樓老屋憶舊事

今天上午快11時,陳工終於離開尚苑去深圳,我也出門逛街去。颱風過後空清氣爽,八月驕陽被白雲遮擋,舒服,去哪呢?漫無目的,信馬由繮。剛到十字路口是綠燈,立即南行過馬路到普君新城,又見綠燈亮了,即往西過馬路,再南行,到塔坡街口己走了一千步。只見小街兩側綠樹成排,涼風撲面,旋即入內,小街不長,安靜宜人,自然拐向南面。順着小街走出塔坡街到了普君北路。在十字路口猶豫片刻,兩腳不由自主往南走,過了馬路就是大福路。

慢悠悠的在大福路上溜達,很快到了市政府東大門,忽然想起陳工昨天發了一篇寫什麼“禪城人民公園”的公號文,於是往東拐入厚源路尋覓。很快到了那個“人民公園",真沒想到其袖珍得如此可憐,逛一圈不用10分鐘,厚源路還將其分成南北兩部分,又是一個拉大旗作虎皮的騷操作?不如改名爲“厚源路街心公園"更合適。但公號文介紹說它佔地3萬多平方米,或許去年這個地方改造時把許多破爛的老屋小院拆除,變身成一處處小花園,再湊合成一個較大的公園,爲證實這個新公園的內涵應該專程去考察一趟。

市政府東南角有個小公園叫“同園”,也屬小公園,但完整開敞,綠隱蔽日,於是穿過“同園”到同濟路去。

到達同濟路機機關幼兒園門前一陣茫然,往那個方向走呢?中午12時己過,午飯後的人們己在“同園”散步。猶豫片刻,繼續往南,穿過同濟路,進入後龍西街,經過南浦公園。公園被改造過,西入口旁做了一個綠土堆,視線被遮擋,估計東南風也無法在小公園內暢流。不太明白那些做園林建設的人在折騰什麼,花錢搞了不少有違常理的事。

由後龍西街轉入通濟街,經過城匠建築設計院所在的大樓前,再次猶豫,到哪喫午飯呢?停下腳步左顧右盼,決定先到同濟市場阿秀處買菜,然後找食。下決心後步伐加快,由通濟街轉入通濟廣場,過荷塘穿小道走後龍橫街,入同濟市場買菜。然後走過金魚街,到普瀾二街的“盅意燉品屋”喫飯,那是我午餐的老地方,其時己是下午1點15分了。

午餐後繼續漫步同濟區,沿普瀾路北行,路旁的榕樹高大,樹冠如雲,遮天蔽日。路旁有兩處公共場所——兒童活動中心、老幹部活動中心,均因新冠病毒的肆虐己閉門半年有餘。馬路行人稀少,安靜,乾淨,舒服。轉入衛國路後人聲噪雜,汽車川流不息,不想繼續步行,改坐公交車回家,到家己是下午3時了。

想起剛纔在同濟區步行過程中,一條條老街,一棟棟老樓引起自己思緒萬千。這個大區的建築物以往宅爲主,城區規劃的空間、尺度合理,住宅大多爲6~8層,天際線宜人,街道、住宅樓整潔安靜。小公園、街邊綠地佈局合適,老街老樹己有幾十年光景,影影綽綽,酷暑下在人行道上漫步也不會過於悶熱難耐,那裏應算是佛山的老城區。

上世紀50年代初,粵中行暑由江門搬至佛山,改名佛山專員公暑,專暑大院就是現在的佛山市政府所在地:東至大福路,西至金魚街,北臨衛國路,南臨同濟路。我家也是在50年代初隨之搬到了佛山專暑大院。

那時的專暑大院南圍牆外是通濟湧,有條通濟撟,聞名遐邇,“行通濟無閉翳”是市民口口相傳的的諺語。“正月十五行通濟”亦是佛山著名的民俗活動。過橋可上連接325國道的通濟湧大堤。專暑大院西圍牆旁是一片片魚塘,人稱金魚塘,水塘西有一條土路,路西側是軍營。金魚塘是我們少兒時玩樂之地,翻過圍牆可以在土堤上撒野,可以爬上小木船到水塘中撈蝦毛,可以到土路邊的牛棚中拍蒼蠅。記得1960年代有個"除四害"運動,學生們天天要拍蒼蠅,天文數字的任務害得我們寢食不安,後來發現牛棚中有巨量蒼蠅才得以解困。

1970年代佛山專暑管轄範圍越來越大,辦公範圍不斷擴張,幹部宿舍不斷新建,金魚塘變住宅區,土路改成柏油馬路取名金魚街。

1980年代佛山將通濟湧填了,變成同濟路,路南建了一片又一片住宅區,“同濟新村”是解困房小區,同濟市場是佛山第一個規劃完善的大型室內農貿市場,高大寬敞,自然通風良好,賣菜攤位整齊劃一,乾淨,購物環境應是佛山之最。然後有了南浦新村、南浦公園、垂虹新村、垂虹公園……

1990年代佛山以同濟區爲基礎快速擴張,才20年,它範圍之大,似乎與我無關,我也無法描述了。此時,當政者將已填埋的通濟湧挖出了一小部分,做了一個大水塘,水塘上建起一座混凝土拱橋,橋前建了一個仿古的牌坊,“正月十五行通濟”的民俗活動才得以繼續。舊貌變新顏,什麼謂之舊,什麼謂之新,在歷史的長河中,每個人的生命歷程只是一個小點,是一個用顯微鏡也無法觀察到的微點,可必非要“敢叫日月換新天"。

我家在1991年搬到了金魚街37號之一的6樓,那棟房子建於1984年,6層磚混結構,牆體厚達240,冬暖夏涼,三房兩廳,大廚房大衛生間,舒適安逸,1998年重新裝修。那時我倆還在職,自己設計、自己購買材料,請來施工隊伍在天台上加建了一個50多平方米的大書房,開闢了一個天台小花園。書房一部分設計了一整牆面的大書櫃,中間擺放兩張大書桌,我倆一人一桌一電腦。我的大書桌上還架上大圖板,看書學習,設計繪圖方便舒適。書房的另一側是休閒區,沙發、電視機、音響設備、幻燈機、投影儀等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工作娛樂兩不誤。書房一偶還有陳工咖啡的專屬小吧檯,天台花園是早餐間,咖啡吧,也是承涼的理想之所,親朋好友來訪,都喜歡在天台花園聊天喝茶飲咖啡。

記得2000年遊歷西歐後的一個秋夜,我倆在天台花園設自助簡餐與小酒,宴請設計院的朋友們,餐後是陳工旅歐幻燈專場。那晚,月明星稀,秋風習習,朋友們歡樂相聚,開懷暢飲,驚歎陳工美輪美奐的歐洲照片讓他們在欣賞中增廣見聞,當然,我那聲情並茂的解說爲陳工的美照增色不少。這間老房子留下述說不盡的快樂與溫馨。

滿以爲會在金魚街老屋終老,但時勢變化之快無法預測,終有不捨,三年前還是搬離了金魚街,住到有電梯樓的高層建築中。

老區、老街、老樓有着講不完的故事,日後繼續邁開大步逛老街,尋找記憶中的老面貌。

在照片中回憶金魚街老房子天台的溫馨時刻

金魚街街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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